杨岱呵呵直笑:
“鸩姑娘说笑了,在下的道侣还在这口井中呢,在下又怎么舍得让她永世受苦?”
鸩姬闻言轻蔑的一笑道:
“杨先生真的爱惜情谊?你我都清楚,连妖皇也难以脱困,张杏虎活下来的希望更是微乎其微,你又何必自欺欺人?”
杨岱听完,却道: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只要有一线机会,在下都不会放弃的,还请姑娘成全。”
鸩姬摇头道:
“杨先生还真是固执,既然这样,那我有一件东西交给你。”
鸩姬轻叹一声,从袖中抽出一卷泛黄的古旧典籍,递给杨岱道:
“这是我们从藏经阁里搜出来的,龙虎山第二代掌教张文君的日志,在这册日志的最后,有她亲笔手书的关于归墟的记载,可惜并不完整。”
杨岱接过日志,触手轻柔,绢丝为页,封面上黑渍斑斑,用指甲轻轻一刮,竟是凝结的血污。
他匆匆翻到日志后面,末尾一页的顶端,赫然写着归墟两个清秀小字。
而前面几页被完全扯去,只留下几缕参差不齐的绢丝,似乎是被风吹干一般,散落在日志的扉页上。
这些字迹娟秀工整,笔力苍劲,似乎是女孩儿所书,隐约透露出浓郁的书香气息,与当代的楷书迥然不同,应该是张文君的亲笔。
前面几页被完全扯去,只留下几缕参差不齐的绢丝,依稀还能辨认出边上一个归字的左半截。
关于归墟的记载并不多,写得混乱不堪,断断续续,倒像是一个疯子在胡言乱语。
第一行是这些写的:
“它没有死,我感觉得到。”
下面几行被墨汁涂抹掉了,后面续写道:
“今日,镇邪殿修建完毕,但我始终无法心安,归墟到底是什么东西,它到底要做什么?我们要如何对付它?它在哪里?它会来找我吗?”
杨岱继续往下看,后面则只剩寥寥数句话。
“它是魔鬼,是妖邪,是一切诡异的根源。”
杨岱一愣,继续看去。
中间突兀地写着大大的:
“罪孽!报应!我必须进入归墟,一探究竟,否则修行将止步不前……”
“初一,焚香,沐浴,净衣,祷告。
午时三刻,进入归墟,临行前,心绪患得患失,本该勘破生死,无喜无怖,我究竟在害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