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草叶滑落的水露滴在发白的岩石上,发出清晰的声响,杨岱坐在一处山崖之上,遥望远方。
远处山峦叠嶂,云雾缭绕。
一条蜿蜒的小溪在云雾中若隐若现,潺潺流淌。
那溪水很清澈,杨岱甚至能够看见溪底游动的鱼儿和青蛙,还有一片嫩绿色的荷花。
杨岱静静的看着,思考,回忆,他想自创一门全新的手段,于是把心思动在了七情六欲身上。
严格地说,七情六欲中的六欲,都是生灵最原始的本能。
生、死、耳、目、口、鼻无不源自于肉身,故而,人与禽兽其实本质相同。
如果能将一个人的七情六欲从灵台方寸中剥离出来,与道境结合,创造出全新的术法,那将拥有不亚于任何神通。
想起来简单,做起来却艰难无比,七情六欲早在杨岱的灵识内深深扎根,想要剥离出来谈何容易。
每次剥离时,杨岱的意识便会混乱不堪,脑袋如同被千万根针刺穿,痛苦异常。
杨岱深刻的体会了一把张杏虎当时中了他化自在天魔咒之后的绝望,那是比凌迟更惨烈的刑罚。
而问题不止一处。
七情和六欲之间似乎有一种很古怪的吸引力,彼此纠缠牵引,互相依靠。
如果要强行抽离,这就需要找出一个平衡点,一旦打破平衡,将迎来毁灭性的反击。
杨岱陷入沉思,最后无奈的长叹一声,只能暂时放弃了尝试,苦思解决之道。
杨岱不可能去外面随便捉一个人来尝试剥离七情六欲。
这种方式太残忍,他做不出来。
与魔道妖人又有何意?
所以,他只能自己琢磨。
这一琢磨,又是数天过去。
杨岱仍旧毫无收获。
这期间,张杏虎终于醒来了。
卧房内,张杏虎睁开眼睛,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周围。
这里是哪里?
周围的布置十分雅致,窗明几净,给人一种宁静舒适的感觉。
她好像做了一场很奇怪的梦。
但是张杏虎想不起来了。
对了,杨岱,杨岱在哪?
张杏虎努力的回想,却发觉头疼欲裂。
杨岱呢?
她挣扎着站了起来。
“张道长,你醒了?”
门外,琉璃推门而入,见到张杏虎醒来,也是松了一口气。
“你是?这里是那里?”
张杏虎揉了揉额头,看着琉璃,一脸茫然的问道。
“这里是本体的仙壶洞天啊。”
琉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