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壮肯定知道,他的回答却模棱两口。
说到底,他更钟意秦河如。
二十一二岁的正科级干部,谁不想和他成为亲戚呢?别管有没有用到这层关系的时候,说出来起码有面子。
所以,他不打算把话说死,没准秦河如回心转意了说不一定的事。
“对了,你这次来有啥事没?”
头几次来,都是周末来的,今天周六,他猜测是有事。
“有一点点事,想问问纺织厂名额那个事。”秦河如说话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说起来这事怪他。
他请人帮忙的时候,别人答应得快,找到名额的事也快,结果反倒是他这里拖拖拉拉的,拖了一年了。
“这事啊?”显然,王大壮是知道这事的。
“这过去一年了,我们还以为你不要了呢,你也没说。”
“怪我,莪的错,忙忘记了。”秦河如略带歉意的神色解释。
“去年嘛,不我有个堂兄过来托我帮他找工作,后面我不是升正科级了嘛,我姐出院,然后又忙着选副科长,事太忙了,我就给搞忘记了。”
“原来是这样啊。”王大壮恍然大悟。
可以理解。
的确,这一听确实很忙,不怪别人。
“这个事,你怕得问问你张姐了,我不太清楚。”
他就是纺织厂的一个维修工而已,对这事知道的说不定还没张丹知道的多。
“我帮你去叫一下她。”
知道有正事,他不打算耽搁别人的时间。
“没事,大壮哥,这个事不着急,等下问一样的,咱俩吹会儿。”秦河如连忙阻止他。
“那也行,有段时间没见了呢。”王大壮没有坚持,笑了笑,重新坐回来。
两人聊了一会儿,大概十来分钟这样子,张姐才带着张丹回来。
“呼,累死我了,刚处理事呢,让你久等了啊,小河。”张姐脸上隐隐有汗水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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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桌面上什么都没有,她瞪了一眼王大壮:“人小河来了不晓得倒碗水喝?快去,给我也倒一碗。”
“没事没事,不用的。”秦河如笑道。
王大壮就是个妻管严,哪敢多说什么。
他跑开,张姐坐下来,用手扇风在脸上:“热死我了。”
“啥事啊,让张姐你这么累?”秦河如询问道。
“不是啥大事,就院子两户人家因为用水井的事吵起来,我去调解了一下。”
“说起来还是你们大院好,一年到头发生不了什么大事,要是我们大院也像这个样子,我睡觉能笑醒。”
张姐吐槽起大院的人,时常为鸡毛蒜皮的事吵起来。
秦河如没有打断她的话,认真聆听。
前辈的话,有时候兴许能为他解惑呢。
她在说话的时候,王大壮倒来水,张姐接过,一饮而尽。
“谢了,大壮哥。”秦河如礼貌性道谢。
“有啥谢不谢的,太客气了,来这里就当来自己家,以后我们不在,你可以自己去倒水来喝,别生分了。”这话是张姐说的。
休息一会儿,感觉没那么累后,张姐才问起这次来是有啥事没。
头几次秦河如来,是单纯来的,故而她对于秦河如的到来,警惕心没有那么重了。相反,他不说有事相求,她反而有点不好意思。
毕竟别人每次来礼总是没少过。
“是有一点小事的,张姐。”秦河如没有拐弯抹角,把这事说出来:“去年我不是托小丹妹妹帮忙找了一个纺织厂名额嘛,当时太忙了,我给搞忘记,现在才想起来这事。”
“过来是想问问这名额还在没?在的话我给人把工作安排了,不在的话,明天我去问问马老哥。”
张姐不置可否点了点头:“马老哥肯定有办法的,找他没错,不过这人情是用一次少一次,尽量别麻烦别人。”
“我先帮你问问吧,咱们两家就别客气这些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秦父秦母时常来这边走动,王大壮和她有时间也去秦河如家坐坐。
两家的关系早就超越了普通的交情,不是亲戚,胜似亲戚。
加上秦河如和她本身的职务,各取所需的同时,都想交好对方。主要是处得来,让她感觉亲切。
种种原因,使得很多时候她常常不拿秦河如当外人看。
时常她会感叹。
当年第一次来南铜锣巷找房子的小家伙,级别居然这么快就比她高了。
真是让人怀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