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说姐姐,你非得让我们回村里的话,棒梗就不能和我们一起去。我们是团圆了,她没有团圆啊。”
“在四九城里过年,和回去村里有什么不一样的呢?”
他承认他很自私,为了让父母留在四九城,以母亲和姐姐为借口。可是他这么做是为了谁,不就是想让爸妈,想让一家人过得好,远离那些贪婪自私的亲戚嘛。
秦河如知道,对他来说,秦父秦母是他的父母。而对秦父来说,秦奶奶才是他的母亲,从小把他拉扯大,不容易,现在有钱了,想要回报一下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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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秦父把秦奶奶当做母亲来看待,把那些兄弟姐妹当成真的兄弟姐妹来对待,那些人有没有把他当做儿子,当做兄弟?
这是一个很值得深思的问题。
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现在他是明白了。
难怪人们常说,清官难断家务事。
在这件事上,他不觉得自己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在秦父的立场上,对方同样是对的。
两人无非是立场不同,看待的问题也不同罢了。
“反正我的意思就是留在四九城过年,不回去了。”
讲真的,回去过年他真不知道有哪点好的。
路不好走不说,家里的亲戚个个是奇葩。
除了二伯五伯好一点。
二伯沉默寡言,不怎么说话。五伯呢,态度变好,完全是因为他有了成就态度才转变的,不然以前还不是总是自持长辈的身份对他指手画脚的。
大伯四伯就不说了,他家和这两家玩不到一块儿去。
“你在有本事,那也是你的家,这个年必须回去。”
秦父说不过秦河如,只能拿感情来说事。
做人不能忘本,落叶不忘归根。
甭管你有多大成就,有多少钱,那里始终是你的家,你得回去。别的时候他不管,可以不回去,今年必须回去。
去年就没回去了,今年再不回去的话,村里的人该怎么看他?
以后他回去,别人会在背后指指点点,说:看,这个人有两个小钱之后,对自己的母亲和兄弟姐妹就不管不顾了,白眼狼一个。
他承认,他接受不了这个。回去的更多原因,不是真的很想念那里,而是害怕以后会被人说闲话。
“我没说我很有钱嘛,咱们就事论事,说过年的事。”秦河如仰着头,就是不答应。
“好了,你们爷俩真是……天天为这事吵起来,你们不烦别人都烦了,天天给大院的人说闲话。”秦母柔声细语过来劝架。
父子俩这段时间为了这事,时常吵起来,不仅他们家知道,大院的其他人家也知道这事了。
每每秦河如去上班了,大院的人就会拿这事出来调侃秦父。
好在本意不坏,就是单纯聊聊。
她过来阻止,是害怕两人吵出火来。
秦淮茹跟着过来劝道:“爸,我觉得小弟说的不错,在这儿过年挺好的嘛,回去过年还得买一堆东西,忒麻烦了。”
秦父瞪了她一眼:“你少说点,女人家管这个事干什么?”
提到过年这事,别说秦淮茹了,就是秦母敢顶撞他都敢骂。
这么些年了,年年秦母都想去娘家那里过年,哪次不被他骂几句的。
也就秦河如才让他无招。
说又说不过,动手吧,怕不一定能打得过了。当然,他也没想过动手。
他以秦河如为骄傲,疼爱来不及。
此刻只是说意见上产生了分歧。
“哎爸,你这个话说得就不对了,现在讲究民主了。咱们都是这个家的一份子,都有权发表自己的言论。”
“我建议我们家以后实行少数服从多数原则,让每一个人都有参与感。”秦河如不认同父亲这个看法。
秦淮茹被凶了两句,诺诺不敢说话。
“你这孩子,过去掺合什么?闲着没事做的话过来帮我折菜。”秦母没好气的把秦淮茹拉过去。
爷们说的事,她们女人去跟着说什么,不见她都没敢多说什么呢。
秦淮茹被拉着过去弄菜,不时的往这边看。
“反了你了,还少数服从多数原则?”秦父瞪大了眼睛。
这个家一直以来,在大事上就是他说了算,哪里有什么少数服从多数这种说法的?
哪个家不是听辈分最大的人的话?
“爸,时代不一样了,我们要与时俱进,跟上时代的步伐,人家现在妇女也能顶半边天呢。”秦河如反驳父亲的观念。
在宗族观念很强的时代背景下,秦父有这种思想很正常。
就这个时代而言,家家户户的确和秦父说的一样,辈分最大的话语权越重,这有利于团结。
好比大院。
不管是一大爷二大爷还是三大爷,又或者是贾张氏、许大茂、傻柱等人,放在外面,那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可是这些人在面对聋老太的时候,一样得唯唯诺诺。
为啥?因为别人年纪大呗,要尊老爱幼。
但是再过二三十年,宗族观念就会被瓦解,人们不再听从辈分最大,又或者是年龄最大的人的话了。
变成了谁成就越高,说话分量就越重。
“我看你是读了两年书,翅膀硬了。”秦父不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