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的十二大以后,改革开放出现了一个新高潮,各省都以为特区建设添砖加瓦做为促进改革开放的政治任务,积极向特区投放财力、物力、人力,连人民大学都在深圳援建了深圳大学项目,可谓举全国之力建特区。
吉林省是先到深圳建办事处的七个省市之一,天池大厦却干了两年还未完工,而黑龙大厦、辽宁大厦都已经开张经营了。那时,东三省是全国的经济强省,仅次于BJ、上海和天津,这让省里很恼火,把巩固调了回去,派省六建一把手来督战了。
一把手见队伍都拉到了珠海,便下令招回,徐佩瑶已经拿下了吉大公寓1/4的用地,得到了40万平方米的建筑合同,工程量达1亿4000万,并且有20万的住宅已经到了竣工出售环节,滚动发展,还能拍下40万工程,仅这个区域就够干三年的。而孙英敏又开发了两个街道,工程可谓连绵不断。
一年20万平方米的工程量,造价就7200万,可赢利1440万元,而1500人的工资是750万元,去除伙食费270万,公司能挣400多万。这还不算每4万平方米可得2套住套的收入,一套住宅值40万,10套住宅又是400万。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连有了大学录取通知书都不去的徐佩瑶去和一把手理论了,让他再投资1000万元才能完工。一把手让她把珠海工程的赢利用在天池大厦上,公司可以提她为副经理。
徐佩瑶说:“珠海工程只挣400万,得两年半才能筹足1000万,而且建材在涨价,两年后说不上涨到什么程度。”
一把手提出她给工人的工资太高,超过了家里人的6倍,只能按两倍支付,余下的拿来建天池大厦。
徐佩瑶说:“家里人是怎么干的,一年歇半年,一天工作6个小时,这里是一年365天,一天12个小时,抛家舍业为了啥,你要扣他们工资我先辞职,你看看他们会怎么对你。我们三年向公司交了1000万利润,哪个分公司能做到。”
一把手被徐佩瑶说得恼休成怒了,去了珠海宣布道:“不想失去国营职工待遇的就跟我回深圳,考虑到你们全年工作,每天工作时长又比家里职工超出一倍,我决定按家里职工工资的4倍给你们开资,不跟我回去的就地除名。”
职工们没一个人说话,也没一个人行动,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了徐佩瑶。
徐佩瑶说:“你们别看我,我已经辞职了。我要以个人名义成立吉大房地产开发公司,愿意跟我干的,我欢迎。”
1500人里除了300名司机、卷扬工、搅拌工外,都站到了徐佩瑶这边。那些掌握工程机械的职工乱成了一锅粥,他们知道工程机械是国有的,他们离开这些机械就等于失业了。
一把手也慌了,光有机械工人,没有工匠无法施工。
僵持中老苏青说话了:“我是退休的,一手托两家,恁有机械没有工匠干不了活,徐佩瑶有工匠没有机械也难施工,恁俩互相租吧!焦按她的工资租她的工匠,供一日三餐;她租恁的机械按定额算钱,人吗?奏得恁开资和供饭了,因为她租的是机械不是人啊!我介么说合理吧!”
一把手对着工匠们说:“你们可想好啦!国营职工的生老病死可都由国家管,你们为了眼前这点高薪以后怎么办?”
一个工匠说:“你说管我们一辈子,眼下连1000万工程款都拿不出来,还盯着我们抛家舍业的辛苦钱,我们凭啥跟你干啊?”
另一个工匠说:“别说你给4倍工资,就是8倍我们也不跟你干,因为那个天池大厦只够干三个月的,干完了,我们就得回去挣那七八十元的月工资去。”
又一个工匠说:“我们这的工程能干5年,5年挣30年的钱,利息也够养老的了。那25年我们干零工也能挣个百八的,加上2万5的利息,年年能得1000多,比退休工资高。你要嫌我们挣的多,去雇当地的工匠,哪个瓦匠一天供吃供喝不挣20元,一个月600元呢,我们才400多元,你有啥眼红的!”
徐佩瑶说:“你要拿不出1000万,我给你出个主意,你把这些机械设备作价卖给我们,100辆车给你500万,其他设备给你100万,加上我们上交的400万,先把天池大厦建成了,你好交差。大家出钱入股买,每人4000元,公司赢利后按股分红,大家同不同意?”
1200名工匠齐呼“同意!同意!”那300名机械工议论一番后,一个人喊道:“我们出5000,多出的1000不要股份,留下我们吧!这机械都老了,在我们手里还能用,要是卖给别人就废了。”
那天池大厦是省政府投资的项目,一把手别说没钱,就是有钱也不想做冤大头。一想现在全公司处于僧多肉少的局面,减少了1500人不是坏事,便任徐佩瑶把这1500人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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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联营因为经营贸易公司去了香港,没有赶上这一事件。回来之后见公司一把手来了,便报起功来,竟把蛇口那20套住宅告诉了一把手。
一把手听说那20套住宅能卖600万港币,合455万人民币,加上经营收入能有600万人民币,心说,这是徐佩瑶给我打埋伏,她要用这600万买我的机械设备。我要等她处理时告她侵吞公司资产,600万够判她个无期了。
祝联营怕去香港遇上黑社会,是让叶闯陪他一起去的。祝联营是在请一把手吃宵夜时报功的,叶闯都听见了,他倒没在意,但是,在晚间给秦玉打电话时没啥说的,就把这事说了。
刚好秦玉在先前接了徐佩瑶的电话,得知了她辞职的事,说了她智取车队和机械的事,准备变卖蛇口的住宅堵这个窟窿。她大叫不好,让叶闯告诉徐佩瑶千万不能卖住宅,并且让他阻止祝联营给一把手找买家,让徐佩瑶拿出200万给他,由他把这20套住宅买下,然后让徐佩瑶把这200万交给一把手,这样还能保住400万。
幸亏秦玉及时出招,救了徐佩瑶。徐佩瑶和叶闯联手,叶闯手下人以当地人动迁安置为名,找祝联营闹事,说他们公司占的是动迁用地,如果不按原价卖给他们,他们就找港商算账。祝联营怕吃国际官司,只好当着一把手的面把住宅卖了200万。叶闯的手下发现有经营收入,便把那里当了他们公司的经营基地。从祝联营手里收回了经营权,用广东户口办了房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