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花的演出队春节前在英城演了10场,场场满园,挣了1万6000元,给罗老爷子留下了1000元,15个演员每人每分到了500元,广告费、交通费、食宿费、业务费花了1000元,剩下5500元做为积累,又奔了TH市。
筱彩云、高萍因为要上班,没有跟队伍走,乌兰牧骑演出队换了一组演员,江河没有走,他要一组一组地换演出队为歌舞团创收。他们的演员把分到的钱只留下50元演出补贴,其余的都交公了,因为他们有工资。新来的5名队员也都是一专多能,因为在英城演出时,女多男少,新来的5个人中3男5女,增加了一个杂技节目——空中飞人和一个魔术节目——人体大分离。
金瀚文于演出队在英城演出的第二天就去了通化,那里是以钢铁厂为中心立市的,人口和城市规模都没有英城大,但是钢厂俱乐部却比英城剧院大,有1200个座位。
通化钢厂俱乐部归工会管,不在乎挣钱,工会的职工文工团仍然保留着,可以演出全场的京剧样板戏,乐队实力也很强。但是,这几年样板戏没人看了,只能排一些大合唱和器乐合奏在五一、七一、十一演出。
工会主席听说省城有文艺队伍春节来演出,十分热情地接待了金瀚文和朱国荣。但听说只有15名演员时,有些泄气了。
金瀚文用了英城演出聘本地名角的做法,提出可以和职工文工团合作演出,工会主席才同意了。江河的第二演出队是在英城演出期间来的,被派到了通化,这三男两女就能演出2个小时的节目,让工会主席和文工团长耳目一新,马上给他们安装宫中飞人的吊绳。
这个节目通常是在蒙古包演出,会在观众头上飞,文工团长为了演出惊人,把那升降器挂在了舞台外面,做了防护措施。她认为,这一个节目就值得卖票演出。
关于票务问题,工会主席说了,钢厂有一万多职工,每人两元钱都由工会支付了,场地不要钱,你们来人住厂招待所,食宿全免费,就等于慰问演出了,演10场,给你们2万元。文工团长说,开场用我们的器乐合奏,结尾用我们的大合唱,中间给我们穿插两个样板戏演唱,就等于职工联欢了。
初二,黎花他们便开始演出了,第一场就没满园,因为职工们没把这个演出队当回事,得了票宁可在家喝酒也不来看。第二场就不一样了,挤进1500多人,以后场场都超员,有些年青职工都看了三四场。工会主席想挽留他们演到正月十五,但是,金瀚文却和延吉市签下了10场的合同。工会主席只能派大客车把他们送到了400多公里的延吉市,让他们文工团的两个样板戏演员和京胡琴师加入了队伍,不挣钱,食宿自理,能演出就行。
这两万元没有任何支出,黎花的积累猛增到了1万8000元,当然那两个样板戏演员和琴师也得到了报酬,演出队17个人了,还不算金瀚文和朱国荣。演员们20天挣了1000元,都欢天喜地的,凝聚力越来越强了。
2月17日黎花她们到了延吉市歌舞团。这个歌舞团是全国闻名的朝鲜族歌舞团,他们对什么电视台和长影的名头都不太在乎,却对乌兰牧骑十分尊重。
延吉歌舞剧院有1000座席,经常演出朝鲜族歌舞,有很多演员进了中央歌舞团。歌剧院院长看了金瀚文递上的节目单后,又看了朱国荣的剧照,听说还要用放映机配合,用升降机演空中飞人,对这个演出队产生了新奇感,当听说平均3元一张票时,有些嗤之以鼻,说道,我们歌舞团才1元一张票,你们能卖出去演,卖不出去就走。
江河在通化演出时,把第一演出组的三女两男派到了延吉,5名演员和延边歌舞团的演员进行了友好交流,他们一专多能的演技得到了歌舞团团长的赞叹,剧院归歌舞团管,团长为这支乌兰牧骑演出队和歌舞团安排了一场联袂演出,为黎花的演出队做了广告。团长跟观众们说,他们的空中飞人节目有危险,他们还运用了电影做背景,投入挺大的,票价高一些是有情可原的,我们朝鲜族是最好客的民族,大家都来捧场好吗?
朝鲜族不仅好客,而且都爱文艺,在文艺方面舍得花钱,看在团长的面子上把第一场票都给买了。
只要给机会,黎花这个演出队就能抓住观众。黎花没有忘了安排延边歌舞团的名人演出,结果又演了10场,场场满园。她要把3万元和延边歌舞团平分,歌舞团长收了1万元给剧院,免了演出队的食宿费,还为他们买了回省城的车票。
金浪开学了,还带走了舞蹈队,延边歌舞团不缺舞蹈人才,有3人进入了演出队,但是她们不会跳迪斯科,黎花和江河商量,要把这支20人的演出队带到怀仁县地方剧团休整。
延吉市离公主镇有500多公里需要坐一宿的火车到省城,到省城后再倒车到公主站。金瀚文已经先回公主镇安排了,金浪到省城便归校了。云鹏送秦玉时遇到了她,得知黎花去公主镇了,便拉着艾局长和王震回返了,艾华留在了省城。
梅雪婷对黎花她们的到来十分热情,把家在镇内住的演员都撵回了家,倒出宿舍给她们住,并虚心地让她帮助剧团走出困境。
云鹏到剧团时,梅雪婷已经请栾洪杰到场,在剧团食堂安排了欢迎晚宴。黎花见云鹏回来了心里高兴,却表演了一场官场秀说:“云县长大驾光临,让我们受之有愧,本团人单力薄,借贵方宝地落脚休整,请县长收容为盼。”
云鹏说:“我不是县长,只是副县长,这一摊不归我管,我是来看老朋友的,你好牧仁大哥!”
江河听到云鹏还记着自已蒙古族的名字,过来和他拥抱起来。
栾洪杰说:“梅团长说了,要让黎花的演出队给怀仁地方戏团领出困境,我想让她和您的朋友牧仁团长把咱们剧团收了,走乌兰牧旗的路子,把这里当她们的基地。”
云鹏脑袋里闪出一个念头,黎花这个剧组是应《响铃公主》电视剧而生的,响铃公主是怀仁县的传说,便说:“那咱们县剧团就应改名为响铃公主艺术团。”
金瀚文说:“这个名好!既能官又能民,还和蒙古族有关!”
于是,1981年3月1日黎花响铃公主艺术团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