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的箭雨落入江中,水流的浮力消减了大半力道,箭支不一会就浮出了江面。
尼堪恨的咬牙切齿,性命虽然无忧,可每条船上足足载有十几门红衣大炮。
“让没搁浅的都靠过来,将船上的大炮运走。”
谋士又道。
“贝勒爷,这一片江滩看起来很大,近日几无潮信,若是全部搁浅,徒呼奈何。”
“那你说咋办!”贝勒爷有些抓狂。
“不如让小船过来先将贝勒爷接走,等到中秋大潮时再想法子。”
船底声音陡然停息,寂静的夜里,水流进入舱底的声音格外清晰。
一名清兵大呼,进水啦。
毕竟和船打交道时间不长,贝勒爷明显慌了手脚。
“快,快。叫小船。”
负责几船之间交通的小船早已收到了信号。
浆声轻荡,缓缓的停靠过来。
贝勒爷慌不迭的就要往上窜,一旁的谋士一把将他拉住。
“爷,水下还有人呢。”
尼堪闻言,伸出去的一只脚猛然停顿。
“不是你让小船过来接的吗。”
谋士弯腰回道。
“船一时还沉不了,有备无患嘛。”
“砰砰”的凿船声从其他搁浅的船底响起。
尼堪眼神阴鸷,咬牙欲碎!
仪征下游的江滩边,大片的芦苇荡随着夜风轻摇。
水面上的波纹漾开,探出了几颗脑袋。
当先一人吐出口中含着的芦苇管。
大声喝骂。
“一群不成器的兔崽子,忍一忍待到夜间,咱能把鞑子的船全部凿沉。”
说话的正是老船夫。
后边的几人皆是一脸的委屈。
一人谄笑着赔礼。
“姜爷也不吱一声,白日间我就纳闷,好不容易等来一点点潮水,姜爷咋把船往滩上驶呢。”
又一人拍了一下他的脑袋。
“小子你还嫩,不等满潮再上滩,夜间的潮水过来,船就活水了。”
老船夫抬头看看天色,说道。
“哎,大家先上岸休息一会,等天亮了找船过江,投了义兵,跟鞑子拼命。”
众人捏紧拳头。
“对,跟他娘的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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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岐山的山腰间,极目北望,滚滚长江如银白色的玉带般奔腾而下。
晨间的薄雾飘摇,山下的大地时隐时现。
密密麻麻的清军分成了十几队,穿梭在田埂地头间。
蜿蜒盘绕一直往前延伸。
前锋的队伍已经走出了视野,而后面的队伍依然不知尽头。
蓝色的蟠龙旗帜迎风猎猎,显示出这支队伍的归属。
清军八旗之一的正蓝旗。
巨大的团龙大纛已经过了大道河的木桥。
博洛的中央部队已经近在眼前。
卢传廷放下手中的望远镜,朝站在身边的袁长青问道。
“确定断后的是刘良佐部?”
老袁点头。
卢传廷看了看手表。
早晨七点半。
对袁长青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