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语从小功课不用人操心,拳法套路一学就会,性子乖巧又肯吃苦,颇受家里长辈喜欢。
如果没有受伤,现在的她会是什么模样?
眼前水灵灵的乖女娃,心性却还是少年状态,跟田禛记忆中十二岁的模样变化不大。
当年他从国外回来,去横店前回了趟余家堡,当时没见到秦良语,只想着以后时间还长,不曾想却成了天人永隔。
余姥爷病重那些日子,薛丁杉也没有露面,听说是大姐家里出了什么事,跟薛爸薛妈赶过去照看。
直到下葬当天,薛家三口才从外地赶回来。
田禛当时心里多少有些怨念,也就没有跟他们打照面。
毕竟,薛丁杉跟老爷子那么多年,不求他在病床前伺候,病重时却连人影都见不到。
去世前几天,余姥爷脑子浑浑噩噩,念叨最多的不是田禛兄妹,而是小语和二楞这两个名字。
只可惜一个死去看不到,那个活的也没见着。
“田禛哥。”
“嗯。”
秦良语枕在田禛腿上,那对清澈的眸子泛起浅雾,喏喏道:“你莫要揪眉头嘛,有点点骇人,都不抻展喽!”
田禛捏了捏她的鼻头,柔声问道:“我很帅吗?”
“嘿嘿嘿,当然呀。”
秦良语掰着指头说:“小时候,你会把好吃嘞放到,偷偷给我吃,二楞只能眼巴巴看着。”
‘……,那是我俩吃剩下的。’
田禛嘴角抽了抽。
虽然那时候二楞瘦瘦小小,但好歹也是个男娃子,可以跟他一起玩弹珠、耍泥巴,还能比赛看谁尿得远。
被一个小女娃整天跟到屁股后,那时候他都快嫌弃死了。
秦良语掰着指头继续讲述:“还会给我零花钱,带我爬树,帮我洗衣服,七爷爷要揍我嘞时候……”
还有过这些事?
田禛凝神思索,少年时的记忆慢慢浮上心间。
给零花钱大概是想把她支走,爬树是因为自己和二楞爬不上去,洗衣服……应该是姥爷刚洗过挂在晾衣绳,玩耍的时候撞到地上,只好捡起来再洗一下?
这丫头小时候的事记得清楚,脑瓜反应也很快,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老爷子带秦良语看了两年病,之后,便禁止任何人跟她提起那年的意外。
田禛担心触及她的记忆,把秦良语拉起来,说道:“小语,你带田歆去挖野菜,不许去山崖边、也不许乱吃东西,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