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睁开眼睛,意识到问题所在。

不对,不对,这里不对。

她看向小豆子:“小豆子,我的东西你们都带过来了吗?”

小豆子回道:“都带过来了。”

“那你能把我的祛蛇香包找给我吗?”

小豆子点头,从苏虞带过来的行李里翻出一个蓝色的荷包,苏虞拿到香包,闻了闻,一股极其浓烈的硫黄味道。

这个时候的人都喜欢在端午喝雄黄酒,以驱虫避蛇。但蛇其实是不怕雄黄的,他只是不喜欢雄黄的味道。

同理,同样有着刺鼻味道的硫黄,以及自然界某些散发着硫黄味道的植物,也是蛇类所不喜欢的。

拿到驱蛇香包那天她确认过,她和周姝的香包都有着极其浓郁的硫黄味道。

然而那天晚上,那条金环蛇却那么悠闲自在地盘踞在那只香包上,按理说,周围空隙那么多,它完全可以避开香包,从其他地方进攻。

没必要为难自己,趴在一堆自己不喜欢的东西上面不是?

所以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但要弄明白这个问题,只能找到周姝的香包,才能解开所有疑惑。

她看向小豆子,“小豆子,你能不能去一趟储秀宫?帮我向我同屋居住的周秀女报声平安,然后再把她的祛蛇香包拿过来?”

说着,她从行李里拿出周邑送她的海棠花簪,“这根发簪是我从宫外带来的,周秀女见过,你拿给她看看,她会相信你的。”

周姝第一次看到这枚发簪时就笑了。

当时她和哥哥周邑一起逛首饰店,周邑看着这枚簪子眼睛发直,周姝估摸着他是想把这枚簪子买下来送给未来嫂嫂。

但因簪子只有一枚,似又顾忌她这个妹妹,怕她吃醋,于是直到他们离开,哥哥都没有买。看样子,事后他还是折回去把簪子买了回去。

选秀时,秀女必须素颜出镜,也不能佩戴首饰,按理说簪子带了也派不上用场。但在收拾行李时,苏虞鬼使神差还是把这枚簪子放到了随身衣物里带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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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倒是真派上了用场。

小豆子接过簪子就要去储秀宫,苏虞再看一眼屋外漆黑的夜色,又道:“等等,明儿早上天亮了再去。”

宫里晚上有宫禁,乱跑不安全。再说这个点,储秀宫估计也已经闭锁。没有紧急事务,怕是进不去。

小豆子诧异地看了眼苏虞,应了下来。

“姑娘,王太医说您需要忌口,所以只有小米粥。”绿萼端着粥,坐到床边,舀了一勺粥喂到苏虞嘴边。

熬了一天的小米粥,早已熬成了米糊,熬出了粥油,很好消化,非常适合病人吃。

绿萼是个非常贴心的姑娘,米粥端上来前,她已经放到凉水里浸了浸,现在的温度,不冷不热,非常适合入口。

苏虞有些不习惯,除了婴儿时期,她还从来没有让人喂过饭。

不过现在右手受伤,左手不利索,也只能让人伺候了。

吃了大概小半碗的米粥,苏虞喝不下了。饿过了头,胃缩小了很多,尽管人还饿着,但胃已经满了。

吃过饭,小豆子又把熬好的药端了过来,喝完药,就着绿萼端来的茶水漱了漱口,苏虞又躺了下来。

她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再加上药里的安眠成分,因此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苏虞是被屋外的蝉鸣声闹醒的。《诗经》记载五月鸣蜩,端午过后,天气越发炎热,蝉蛹蜕去旧壳,从地底钻上树梢,知了知了喊了起来。

休息了一夜,身体依然非常疼痛,但她能忍受。苏虞从床上坐起来,穿上鞋,披了一件外袍,往卧房外走去,她想去院子里看看。

五月榴花照眼明,景华宫的院子里种植了很多石榴树,五月正是石榴开花的季节,油绿色的树叶里全是火红的石榴花,像晚霞,像红绸。

除此之外,这些石榴树也成了夏蝉栖息的好居所。小豆子和绿萼手里拿着长竹竿正在敲打石榴树上的知了。为了不伤到树上的石榴花,两人做得束手束脚。

苏虞问道:“你们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