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啊官家,你刚对我咋那么不识情趣?现在就知情识趣懂浪漫了?

一群人哗啦啦进了储秀宫。

玩耍的秀女们都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一行人,直到储秀宫里伺候的宫人内侍全都跪地叩首,拜见皇帝皇后,这才回过神,给皇帝行万福礼。

“见过官家。”

又见他身后的女子一身凤袍,忙继续道,“见过皇后娘娘。”

“起来吧。”霍珹一摆手,目光从在场的女子身上划过,他下意识在找一张熟悉的面孔。

冯进忠似乎从皇帝的眼神中看出了点什么,忙问侍候在一旁的储秀宫大总管:“所有秀女都在这儿吗?”

大总管:“回冯大人的话,大部分秀女都在院子里赏花,也有一些在屋里休息。陛下若是想见见秀女们,我这就让宫女们把所有人都喊来。”

冯进忠揣度地看了皇帝一眼,给了大总管使了一个眼神:“去吧。”

大总管正要应声退下,就听皇帝道:“算了,何必如此兴师动众。”

皇帝心情矛盾。

他既不愿意有人能牵动他的心神,理智些的做法就是杀掉那个人,一了百了。但他同样无法如此冷酷地对待自己,对待他有好感的人。所以才总是如此矛盾,如此奇怪,反复无常。

霍珹有些意兴阑珊,刚想将手中的纸鸢交给储秀宫大总管,就听得众秀女中传来一声娇柔的惊呼声:“啊,这不是我的纸鸢吗?”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火红的石榴花树下站着一位手持线轱辘的妙龄女子,姑娘穿着一身淡粉色的衫裙,眉目清秀,唇色不点而朱,最妙的是那满身的书卷气,让人一看就知道她饱读诗书。

“这是你的纸鸢?”皇帝闻声问道。

“是的。”姑娘笑着从花树下走出来,一举一动尽显优雅婉约,不是淑妃硬凹出来的婀娜妩媚。她走路时仪态万千,每一步都曼妙动人,却无一丝刻意的痕迹,这样浑然天成的美最是动人。

“这纸鸢是我亲自所做,费了好大劲儿,刚刚它飞出储秀宫,还断了线,我还以为要找不回来了呢。会想到会被官家捡到。”少女声音悦耳动听,一字一句,如珠玉落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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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玩味地看着面前的少女,似乎起了兴致:“当真是你亲手所做?”

少女点头:“确实如此,包括绘图、制作骨架、制作翅膀、绑定骨架、蒙皮和装饰,皆为我一手所做。”少女说着,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对了,我还在上头题了两句诗——”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接话的却是皇帝,“诗写得不错。”

他将手里的纸鸢递给少女,声音温和:“纸鸢给你,下次可要小心些放,再断线,可不一定能像这次这么幸运,再捡回来了。”

少女脸色微红,羞涩地接过纸鸢,她咬了咬唇,应声道:“臣女记下了。”

在场的后妃看着她,眼里都要冒出火来。尤其是淑妃,恨不得把这个胆敢大庭广众勾引皇帝的女人一把掐死。

苏虞迷迷糊糊醒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她看着皇帝的背影,有些羡慕地想:“当皇帝可真好,后宫佳丽三千,还有无数年轻漂亮的少女前仆后继等待他的宠幸。不过幸好,她手臂上有疤痕,让她逃过一劫,不用担心会被选中。”

皇帝可不知道他朝思暮想的人,就躲在身后不远处的亭子里,半是玩味半是羡慕地看着他们。

就在这时,皇帝转过身,露出了一直背对着苏虞的面庞。

苏虞忍不住惊呼一声,又很快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是他!”

苏虞背靠着木柱,胸口起伏不定,心绪难平。

那个人居然是皇帝!

苏虞再次探头去看,果然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苏虞心底有些不安,她总觉得有些事或许不会像她想得那样顺利。或许,有些变故早在她还没有发现的时候就已经发生了。

当时间轮转到五月初七时,苏虞心中那些隐隐的不安落为了实证。

初七一早,储秀宫的嬷嬷拿着名册过来,通知落选的秀女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