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高手也退散了,那位高手不是别人。早些年是青木宗的副宗主,自宗主闭关仙逝世以后,薛少孤就正是成为了青木宗掌舵者。
他没有出手,也不适合出手,否则沦为天下笑柄。不过他心中也异常吃惊,范逾的战力竟然这样强悍。
刘观基挽程时佑的手,道:“老哥哥,别担心,一个没吃灵的臭小子,并没有什么前途。快快随我去,咱们好久没喝过了。”
程时佑难以自处,失魂落魄。
刘观基抓住他的胳膊不放,絮叨道:“这一次的酒是杜康,前人说过,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程时佑眼睛一亮,这才有了‘依靠’,道:“传说中的杜康酒,刘长老可别骗我。”
“弟弟我什么时候骗过老哥哥?”
“那走,赶快,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
范逾滑行远遁,生怕那位躲藏的高手追来。范逾之所以这么快就逃走,就是因为那位高手的缘故。范逾当然不知道这一位躲在暗处的高手竟然是薛少孤,但他却感觉道了致命的危险,飘荡在每一处空气之中。经历了元神出窍的诀别士,就是这样可怕。
直到很远了,范逾这才慢下来。也一点都感觉不到疲倦,范逾觉得自己的每个毛孔都溢出来精力。
“终于成了!”元气化蟒比预想的远远要快。
范逾欣喜不已,此时不再想林动风,林动风终死了,也终于解脱了。也不再想刘紫苏,昔日,自己被程时佑折磨,若非她出手,自己必死无疑。今日,她叫人来伏击自己……那么,一切两清了!
“呼!”范逾又飘飞起来,越过苍茫的大地,追逐者自己的影子。欣喜扫掉了悲伤和阴霾,阳光露出了他应有的热力。他自己也没有想到,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竟然元气化蟒成功了,原以为需要以年为单位的时间。
“想不到啊!”范逾的愉悦发自内心,连津液都变得甘甜。
“元气化蟒,霜衣再现,可以无视程时佑这般强大诀别士的攻击。然而终究还是不能发出元气剑,否则程时佑必死无疑……”范逾有所遗憾。
不过这种遗憾转瞬即逝,因为程时佑已是掌中之物了。范逾的野心很大,要知道他才是藏海士,能战胜纯粹的诀别士程时佑。恐怕不久之后,他的大名要再一次传遍各大宗门。
连战三场,都是命悬一线。范逾也有自毁的倾向,因为他并没有吞灵就进入了藏海境,此生无望进入诀别境了。况且,他提前体悟都了诀别意境。
如果说,范逾之前还有一丝侥幸。认为修真的路途之中,一切皆有可能,所以还没有彻底绝望。如今诀别意境都出来了,范逾自己都觉得,此生恐怕是真的不能进入诀别境了。
不过,这一切又何妨?
唯快意恩仇,不负此生!
没有回外地,范逾回到青石镇,他想要趁热打铁。
太阳起落三次,三天过去了。
范逾吃惊,暗叹自己的速度之快。青石镇离青木宗可是有两千多里,自己竟然三天三夜不到的时间就走了一趟了。
自段家成为世家第一,青石镇也有了变化,进出不如以前那么宽松了。青石镇几个大字刻在门头上也不知多久了,范逾望着这三个字若有所思,感觉这三个字忽然有了生命。突然忽然心中一动,百川齐动,就要归海了,同时气海径和识海径也变宽了。
“落花已满,将入浮萍。”范逾轻吟。
界壁如同一层薄薄的纸,随时可以破掉了。不过,范逾却想到了一个方法。范逾忍住要突破的冲动,他此时并没有掩饰自己,而是大摇大摆地进镇。
甫进,立即就有段家的人跟着他。
范逾不做理会,心中已经做了安排。他此行过来的第一件事,本来是要去找巧姑娘的。现在他不要去,他要搞出一些动静,让巧姑娘来找自己。
青石板是青石镇年纪最大的古物,每天来来往往的行人,把青石摩擦的光亮如镜。特别是主干道光华街,真正的光滑如镜,因为这里每天来往的人也是最多的。
范逾踏着青石板,他竟然有一种特别的感觉。人们都不在意这时间最长的古物,范逾却似乎感觉到了异样。这些青石板原本是没有生命的,但是此时此刻仿佛连成了一片,有了生命。范逾很诧异,这种感觉的由来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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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现实,还是自己的内心变化所知?
范逾窃喜,和程时佑这一战的收获太大了。
有一些,甚至是自己所不知道的的。
三大战役之后,范逾的感官敏锐度更上一层楼,可以说已经达到了一个登峰造极的地步。可是再怎么登峰造极,也不可能把一个没有生命的东西,感知为一个有生命的东西。
“真奇怪!”范逾摇头,想要驱散这种念头。
三大战役之后,范逾感觉自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那样的心弦紧绷,范逾都害怕自己走火入魔。此时自己的状态,很难说那三大战役的余响已经消除了。
青石镇很大,在整个丰州是最大、最繁华的镇,因为这里盘踞着四大家族。四大家族的居住地,依山而建,犹如宏伟的皇宫。
整个丰州,四大家族是仅次于五宗十门的存在。镇上四大家族的产业也很多,尤其是段家的最多。而在青石镇上,段家最挣钱的产业就是赌坊,是赚钱机器,也是蝤蛴们最喜欢的场所。
范逾的存储已经花完了,他需要一些上品元石。储物戒中,储存元石是最不划算的。哪里有许多元石呢?段家自己不可能杀得进去,因为他们家是青龙地形,地光斩还不是自己能抵挡的。或者说,没必要为了杀人而冒险。
段家的赌场叫永乐坊,赌场内热闹非凡,也乌烟瘴气,赌具发出的声音、赌徒发出的声音、护庄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一如永乐坊的门,正中央一个三足金蟾,比一个十八人的圆桌还大。金蟾的背是镂空的,里面呈着满满的元石,堆出了尖尖,宛如一个小山丘……
范逾一进门就看到了这东西,心中正欢喜的时候,突然肝胆俱裂起来。
“为什么?”范逾喃喃自己,刚跨过门槛的右脚,迟迟不敢踏进去。
他看见了许多高手,全是比那一位隐藏在暗中的高手还要恐怖的高手,全都是远胜于自己的高手。
范逾肝胆俱裂,不不明白为什么。而这却是确定无疑的,因为高手的气息已经充斥其间,几乎化成了实质。这绝对是惊天动地的高手,没有任何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