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特雷维尔老师应该还不至于到退休的年纪吧...”
忽略了维利埃的自言自语,长者眯起眼睛凝视着面前书页上的一大段文字,并低声咕哝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从桌上抬起了头,望着仍有些紧张的维利埃。
“如果成为驱魔人,你得在正义部的手下工作很长的时间。只有在足够优秀,同时足够幸运的情况下,你才有机会能从无数驱魔人当中脱颖而出,成为火枪卫队的一员。”
“我已经为此做好了心理准备。”
此时他的心中已经开始打起了鼓,老人明显正在审视他,而他不知道自己的表现是否能让这位尊敬的前辈满意,便只能尽量地挺起胸膛,让自己显得更加自信一些。
而这位老先生在注视了他好一会儿之后,从桌上的笔记本上撕下一张纸,用钢笔在那上面刷刷地抄写了一些什么。从他的动作来看,他所抄写的应该就是那本书上的内容。
不一会儿,他完成了抄写,握着那张纸站了起来,快步走到维利埃的身边,将纸条塞到了维利埃的手中。
“拿着,然后跟上来。”
那之后他头也不回地朝着门外走去。
不明所以的维利埃来不及检查纸上的内容,也赶紧握着纸张追上了长者的步伐。
在白色高墙所环绕的后院里,有一座高大的铜像。那是一尊骑马像,但不论是马头还是马背上的骑手都已破损得看不出原型,到处都是破损的痕迹。那些伤痕有的像是弹孔,有的像是用铁锤砸出来的凹坑。还有一些显得尤为可怖,那是野兽爪痕一样的沟壑,不知道是如何凶狠的兽类,才能在如此坚硬的金属上留下这种骇人的痕迹。
长者站到铜像前方,伸手抚摸了一阵底座上的青苔。听到维利埃在身后不远处站定,他侧过身,朝着一旁后退了几步,让出了铜像前方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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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学过旧拉丁语吧。”
维利埃低头看向手上的那张纸,纸上所写的确实就是所谓的旧拉丁语。
“修道院有开设这门课程。”
他点了点头:“那么你就看得懂那咒语。现在,把这个铜像当成目标,念出那段咒语。”
这世上的绝大多数法术咒语都是用旧拉丁语写成的,不过,和维利埃所学过的那些法术比起来,手上的这段咒文依然显得格外拗口。他在心中将其默默地念了好几遍,才渐渐找到了些许感觉。
“稍微提醒你一下,那是一条原初咒文,没有经过任何程度的修饰。可得注意不要念错了。”
刚想要开口尝试的维利埃将声音哽在了喉咙里。手中这张简单的纸条不知为何变得格外烫手。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不小心念错了会发生什么?”
“这可说不准,也许会丢掉性命呢。”
对方的语气淡然,却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事到如今,维利埃也不可能在这里当缩头乌龟。吞了一口唾沫之后,他慢慢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集中注意力。
这应该是某种测验,既然如此,就必须在这里做出最好的表现。
在这种想法的包裹下,维利埃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死死地锁定着前方的铜像,口中清楚地吐出了第一个音节。
那道咒文不算长,将其念出来只需要不到三秒钟。但在维利埃充满专注的感知之中,这段时间却显得无比漫长。由于不知道这咒文中究竟蕴藏了怎样的力量,他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精神,来为接下来可能出现的一切变故做好准备。
在咒文完成咏唱的那一刹那,一阵强烈的晕眩感便袭击了他。全身的力气在一瞬间内被抽空,他双脚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上,丢掉了手中的纸条,开始呕吐起来。
几分钟后,他重新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看到那位长者依然伫立在雕像旁凝视着自己。而那座铜像,看上去和之前比起来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他试图在其上找到一些新出现的伤痕,却未能成功。
于是他轻轻地苦笑了一声:“所以我这算是失败了吗?”
长者转过身去,在一旁的花台边捡了一块小石头,握在手中,将其扔向了雕像。
维利埃本以为那石头会命中雕像,发出一声脆响后被弹回来。但实际上,他却惊讶地看着那颗石头像是穿透气泡一样击穿了铜像,飞落到了另一侧的地面上。其飞行轨迹在空中画出了一道完美的抛物线,丝毫没有受到雕像的影响。
而那铜像的身体上则出现了两个崭新的孔洞,以及由孔洞所延伸出来的细微裂痕,那便是一颗小小的石子所造成的后果。
“实际上,我这里有一份工作,你恰好可以胜任。和正义部比起来,这份工作要有价值得多,同时也要承担更大的风险。你要考虑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