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多朝窗外看去,只见绿地上已经堆了一层薄薄的鹦鹉尸体,死相千奇百怪,有像窗台上这只一样爆开的,有脱光羽毛的,有浑身表皮不翼而飞的,有自己扭断自己脖子的。
随着这些鹦鹉的学舌越来越完整,错误施咒的现象越来越频繁,因为它们并不理解这些发音的含义,在模仿人声时多少存在偏差。
“这玩意未免也太可怕了吧?话说回来,为什么鸟能施展异咒?”
“绿女巫镇的传闻大概是真的。”红雀嘟囔道:
“人吃多了,它们自然也开始像人了。”
“你们绿女巫镇真的就不能流传出点吉利的东西吗?”维克多忍不住吐槽道:
“那谁,你知道这句异咒是什么效果吗?”
阿尔卡朋不可能无缘无故教鹦鹉这么危险的东西。既然是“异咒”,它现在必然正在发挥着些什么作用!
迈克.柯里昂的回答让维克多差点背过气去:
‘不知道’
“你这......”维克多深呼吸了好几次,才让自己平静下来。
至少,自己现在还没有被阿尔卡朋锁定,还有能够操作的空间。
‘先睡上一觉吧’
血字悠悠变换。
‘你现在的状态不行,得恢复体力’
“......”
维克多以为自己压根不可能睡着,但睡意在他看完这一行字的下一秒就袭上脑门,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大哈欠。
又过了一会,他发现自己的眼皮已经沉得完全睁不开了,干脆就这么朝沙发上一倒,陷入五彩斑斓的黑暗之中。
能在这么危险的场合下呼呼大睡,也是没谁了......
......
维克多也不确定自己究竟睡了几个小时。他揉揉眼睛,伸了个大懒腰,迎来了在鹦鹉岛监狱的第二天......
“见鬼!”
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的伪装没了,忙抓过纸片补救。随即拉开窗帘,看向了外面。
鹦鹉尸体已经堆成了小山。
这些学舌的鸟儿在无数次重复那些要命的话语后,纷纷自我了结在了地面上。
“我睡觉的时候一定发生了些什么!迈克.柯里昂那家伙估计是料准了这点,才让我在那段时间休息,不被卷入事端!”
这家伙怕不是个先知。绿女巫镇里时有这些能未卜先知的人的传说,据说有的先知至今还活在地面上。
阿尔卡朋使用的是一种未知的异咒,自己目前对它的效果一无所知。重点在于,对方为什么要展开这种无差别的自损行动?
外面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这些残留在地面上的鹦鹉尸体会不会发酵出进一步的危机来?
“克利夫兰”整理衣装,快速离开了房间。每一扇门上都有厚重的铁闸,看起来和囚禁重刑犯人的囚室没什么两样,但是钥匙掌握在房主的手中,他可以任意出入,或者反锁大门,杜绝危险。
此时此刻,所有门都是紧闭的,所有窝居于此的上流人士都呆在房间内,走道上空无一人。
阿尔卡朋居住的“囚室”位于第72号走廊。据说,他自己把自己关在里面,很少出门。
维克多突然听见了一阵扑扇翅膀的声响。
一只白鹦鹉飞到了红地毯上,用难听的声音叫了一声。它似乎没被异咒夺走性命,兴许是没学会那句话,也可能是学得太好,规避了错误施咒的可怕副作用。
“......”维克多立刻闭紧嘴巴,防止鹦鹉学到自己的声音。紧接着,他听见白鹦鹉张嘴说了一句话:
“入侵者今天要倒大霉了。”
“啊?”维克多先是一惊,左右张望,却发现空无一人。
冷静!他强迫自己定下心来,这应该只是阿尔卡朋故意放话出来吓人。要是他真的掌握了自己的信息,那早就该在自己熟睡时动手了!
白鹦鹉抖动了一下巨大的头冠,蓬起羽毛,一副乐呵呵的模样说道:
“入侵者今天要被火烧眉毛了。”
“这听起来就和喜鹊嘴一样。”红雀在维克多身边嘟囔道。
“这又是你们绿女巫镇的传说?”
“不,喜鹊嘴是个新德市俚语,有引申为爱抱怨的意思,但本来指的是那些出口成箴的话,通常是不好的东西。”
维克多眉头一紧,他感觉一行血字在此时缓缓爬上了他的手背:
‘当心’
这鹦鹉说的话肯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