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这是从哪来的?看起来非常不错。”
瑞文故作不经意地将手掌搁上桌面,开始搭讪。
“不错?”桌旁的酒客有些警觉。
“哪方面不错?”
“用这种老盖子封口的瓶子里一定是不错的老酒。”瑞文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况且,隔着瓶盖我都能闻到它的香气呢!”
“你还真是个资深斯卡夫佬啊!”那酒客闻了闻瓶盖,由衷赞叹。
“不过这不是我买的,是我打赌赢来的,那个和我赌骰子的家伙输光了私房钱,不得不拿它来抵债。我倒是不在意,毕竟我赢了钱本来就是要买酒喝的。”
瑞文立刻向对方打听了赌钱的地方,作势离开,随后,趁对方一不注意,用丝线将酒瓶直接勾到了手里。
“我可是在救你。”
他在听见那家伙的数声咒骂后嘟囔道。
随后,他直接穿梭到了莱姆街。许卡格的小赌场现在全都归“银手”所有,但他对这些东西的整治力度不亚于火麻,人们只好自己私下开桌。
幸运的是,赌输钱的人还在原地闷闷不乐地观战。从他口中,瑞文得知那瓶用来抵消赌注的白朗姆是他在口袋空空时从一个少年手中廉价买来的,只花了普通白朗姆酒三分之一的价钱,交易地点是城西的玛格丽特街区。
“印象中,这好像就是伊萨克先生当年端掉私酒窝点的那一带。”
瑞文回忆起了这名传奇限酒探员在雇佣自己当“保镖”的那几天讲过的故事。当年,他伪装成卖汽水的小贩实施抓捕工作,也是在那时获得了本只属于帮派内部的读心遗产。
“我只在刺杀‘黄砖’沃姆的时候去过一次,对那一带还不熟悉,得找个人带带路。”
瑞文立刻回到麦西坎,找到了正准备接孩子的伊萨克先生,和他一起走去学校。
“我还不能肯定,但贸然接近不是好事。有人一直在监视这些窝点,我在欣帆区就吃了亏。”
“唉,要是限酒令还在,我就能调动警力进行抓捕......我开玩笑的,即便是那时也没几个人听我差遣,甚至还要更糟。”
限酒令年间,限酒局探员是最不受待见的职业之一。不仅是私酒贩,就连普通民众都会攻击他们。伊萨克先生本人就曾差点误喝掺了马钱子碱的毒酒,还有一次险些被一记闷棍砸破脑壳。
“待会接完孩子们放学,我叫上摩尔,跟你一起去逛逛。”
瑞文有些纠结带不带捷特,上回的经历似乎证明“暇光”并不会对她的孙子手下留情。
没想到,这回对方却异常爽快。
“嘿,你不是说洛克茜离开麦西坎了吗?既然她不在欣帆区,那保不准就在另一个窝点守着呢!”
他一个鲤鱼打挺,吐掉甘草棍,从事务所的长沙发上跳了起来。
“事不宜迟!我要证明给她看,证明我从来都没变过,证明她压根就没有顾虑的必要!”
“你以前可从来不会说这种话。”瑞文总算明白捷特身上的那种违和感体现在哪了。
他的开朗率真已经彻底取代了原先的内在,从伪装变为了本质。
而原本被他包得严严实实,绝不让任何人窥见的内在,此时已经彻底消失了。
几人一同来到了玛格丽特街区,沿着许卡格运河向上游走。伊萨克先生依旧坚持使用原本的化装技巧,用充气服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憨态可掬的胖子,还贴上了短粗的眉毛。
事实上,他的伪装看起来远比其他人更加自然,包括许卡格小商贩口音在内。摩尔先生没有化装,只是戴了顶遮住半边脸的宽檐鸭舌帽。
瑞文将“墨镜”架到了鼻梁上,时刻保持警惕。他不确定“暇光”这次会怎么出手对付自己,亦或保持观望——上次她的主要目标是安东尼,而非自己。
“那一片就是运河仓库。”摩尔先生伸出粗壮的右臂,越过玛格丽特喷泉广场,指向河边码头旁的一大片水泥色建筑。
“它似乎在这些年内被收购,改建成了几座火柴加工厂,专门生产无烟火柴。”
“继冰块之后是火柴......好吧,至少这次就算被冻住也有取暖的办法了。”捷特打趣道。
“停!”
瑞文突然叫停了一行人,就在刚才,墨镜镜片捕捉到了自己的右眼球在三秒钟后的一次剧烈转动!
这很可能意味着突发情况!
紧接着,他听见了一阵嘈杂的鸟叫声,比金养的风魔鸟声音要小,但敌意却是半点不减!
下一秒,一枚黑色的“炮弹”堪堪贴着他的额头飞了过去!
瑞文如镜片所示般下意识地偏移目光,看向“炮弹”打来的方向,只见树梢上站着一大排黑漆漆的小影子,无数豆粒般的小眼睛流露出不友善的目光。
“喜鹊!”伊萨克先生立刻认出了这种鸟儿。
“许卡格的长嘴喜鹊出了名的凶暴,任何人经过他们的巢穴都要挨上两啄!”
一两只喜鹊完全不足为惧,但树梢上至少停了一百只!倘若刚才没躲过那发“喜鹊炮弹”,自己的太阳穴上怕是要多出个深可入骨的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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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梅隆,看你了,尽量别弄出太大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