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糟糕透顶。”
瑞文翻了翻《城南新报》,发现“盖兹比先生”的名字就在齐格飞先生的旁边。
人民王国的《和平之歌》被略经改编,成为了和平党的宣传曲目,在收音机和电视频道中播放。第一天,瑞文伪装成了一名记者,在爱与梦想广场边缘持续跟拍,双脚几乎要被挤离地面。市民的热情远超他的想象,这有相当一部分是阿尔哈萨德老先生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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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现场随访统计,今届选举或有望增加10%至15%的投票率。而麦西坎的胜利无疑将被和平党收入囊中......”
每在一个环节中取得优势,齐格飞先生的处境就会危险一分。
瑞文听着收音机,心中反复回响着阿尔哈萨德老先生的叮嘱。
那是一个预言?还是一句诅咒?
总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在麦西坎,齐格飞先生应该暂时是安全的,但一旦走出支持区,一切都会成为未知数。
他担心的事情来得比想象中还要快。
3月4日,一个小型包裹在麦西坎邮局被扣押了下来。收件地址是距离爱与梦想广场相当接近的一栋民居,上写“女儿玛丽卡收”。包裹里是一个人头大小的布娃娃,而娃娃的肚子里装着足以炸碎五个人的碱金属炸药!
警方和军方同时出手,搜遍了整栋楼房,并没有找到任何名叫玛丽卡的女性。这起动机明显,手法拙劣的未遂袭击让齐格飞先生的随行队伍里多出了24名便衣士兵,比原先的数量增加了两倍。
“还好,只是手段平常的袭击。”
瑞文从警局和军队双方接过资料和证物,仔细检查,确认没有任何异常因素。
不过,这也意味着自己没法利用仪式追踪娃娃,只能依靠警方的力量追查邮政编码。
出乎他的意料,日蚀综合公司的活儿也多了起来。
自从阿加瑟女士的造访过后,上城区侦探也开始流入公司,转介委托的业务终于正式运转了起来。
不过,让人啼笑皆非的是,十个委托里有七个是挖齐格飞先生黑料的,还有两个是摸底其他候选人。
“也算是件好事。看委托人的身份就知道,谁是和平党的潜在敌人。”
作为日蚀综合公司的拥有者,“绯红”并没有选择任何立场,因此,委托人的立场五花八门。
在3月的第二个周末,媒体公开了第一份政治地图,张贴在各区市政厅前的大布告板上。作为今届选举的两大巨头,和平党和富裕党两大竞选热门的势力图分别以蓝色和红色标注。
南部三区全是蓝色的,这代表选票大概率归于和平党,而北部三区则是红色,这六区的结果几乎不可能改变。
欣帆区是蓝色的,而斯加维区则是红色。令人意外的是,许卡格区竟然变成了蓝色,与往届结果相反!统计学家们将其归于近日迭起的帮派火拼,激起了市民对秩序和军事化管理的向往。
最后,是四个备受瞩目的摇摆区。尽管两大政党还未开始争夺,但初步局势也有着相当的参考意义。
“学术,教育与智慧之都”在真理党的立场确立后转向了和平党,但法尼尔区和米歇根区依旧被富裕党拿了下来。不过,在数轮电视宣传,以及德曲人的集体觉醒下,法尼尔区的红蓝差距竟奇迹般地被拉到了两个百分点以内!
至于最后的福尼亚区,在地图中呈现灰色。
“又是一半一半,谁也赢不了谁。”黑兹先生在餐桌上对妻子说道:
“福尼亚区不到最后关头是决不出胜负的。各个党派各执一方,不相上下,而且电影节也快到了,在这个年度盛事的投资和宣传策略都会显着影响......”
“咳咳!不准在餐桌上谈政治,亲爱的,你要我说多少遍?”黑兹太太捂住小多罗莉斯的耳朵,把胡萝卜烤肉推给了丈夫。
“后天,齐格飞先生就要出发去法尼尔了。”
瑞文和黑兹太太隔着一栋房子,在餐桌前与家人们共进午餐。
车程上的安保由斯帕德军备公司负责,他自己打算先去探探路。
不算福尼亚在内,和平党和富裕党之间暂时平票,但这对和平党并不乐观。就算非摇摆区能一直维持现状,和平党也必须再从米歇根和法尼尔中二选其一拿下,才能确保稳赢!
“许卡格区能不能稳得住也是一个问题,两党的支持率还是太过接近了。”
“除此之外,经费又是一个问题。和平党的预算远不如富裕党,得想办法拉到更多赞助商......不知道露莎小姐能不能帮上些忙,但这么做可能会对她自己有所影响。”
星期六,齐格飞先生以远征将领般的语气和激情,在泰萨斯南部的奥斯丁大会堂内发表了南部的最后一次演讲,随后登上绿皮火车前往欣帆,在乐园湖边逗留一天,举办了一场政纲发布会,一场选民咨询会和一场午餐会。
“金,不要松懈。一有状况,我会立刻把你拉来支援。”
星期天,瑞文简单地吃下一个火腿三明治,一步穿梭到了法尼尔区。
这将会是他和比利的第一次正面交锋!
他看见了浩浩荡荡的游行队伍。
这支示威队伍由一万五千名法尼尔市民,五千名城东另外两区的市民和八千名其他十区的市民组成,异常壮观,呐喊声震耳欲聋。
在简单观看横幅和标语牌后,瑞文立刻意识到他们的抗争重点不在于参议会选举,而是二月底推出的区法修订案最后一条。
那条草案的标题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第二十五条:恢复死亡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