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侦探同时愣了一下。随后,皮尔森先生也扬起了手。
“冲您这句话,波洛先生,我觉得我们可以算是打平手。虽然过程缺失,但没有动机就是正确答案。”
随后,他缓缓揭晓了案件的真相。
“犯人是一位无业游民。不仅如此,他还是个盲人,就住在位于下城区入口处的家政公司旁边。”
“每隔几天,这位盲人都会偷偷摸进每天停在家政公司门口收废品的垃圾车内,随车前往上城区的垃圾厂,钻进垃圾房去拾取一些有用的废物,然后钻回车里,随车回家。这是他唯一的生存方式,他对此轻车熟路。垃圾厂就在街区另一边,同样是由那批制式房屋之一改建而成,和利普先生的大宅构造一模一样。”
瑞文挑了挑眉毛。
“所以,他把利普先生的家当成了......”
“听起来很荒唐,但事实的确如此。清洁车上的气味与垃圾车相似,所以犯人并未察觉异常。我猜,当时清洁车刚好占据了垃圾车平日停泊的位置,害他搞混了。”
“下车后,这位盲人找准位置,沿着通风管道轻车熟路地爬进了‘垃圾房’,也就是收藏室的位置。那里和垃圾房一样杂乱,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垃圾’臭味,所以他依旧没发现自己走错了地方。”
“......这种案情放在侦探小说里绝对会挨揍!”
“但这不是侦探小说,波洛先生,而是比小说更离奇的现实。”
瑞文瞄了眼憋笑的泰勒斯。
“那,那他拿走的那些东西......”
“和您推测的一样,盲人并不知道它们是贵重的宝贝。他把装金币的盒子当成了木条,把手稿当成了废纸,准备拿回没有煤气的临时居所烧火做饭。”
“至于那桶酒,他倒是真的闻了出来,而那陈年老酒也是我们最终得以平安追回失物的关键。”
“噗!”
泰勒斯已然忍俊不禁。皮尔森先生停顿了一下,继续揭晓真相。
“当我找到那倒霉蛋时,他已经处于腹泻脱水的边缘,差点一命呜呼。托福,他来不及把木盒和手稿拿来生火。”
原来这就是这故事要佐酒的原因?
“这个案件不论听几遍都是那么讽刺!”见故事说完,泰勒斯毫不顾忌地大笑起来。
“富人金玉,穷人粪土。金子和柴火本无任何区别!”
“唯有美酒,是独一真相!”
皮尔森先生举起满满一杯朗姆酒,与两位侦探朋友碰杯。
“导演,真相和你的推测大差不差啊。”
瑞文喝着果子露,在脑海中嘟囔道:
“为什么不让我直接全说出来?为了保持低调吗?”
“不。”导演否认。
“是我觉得还有疑点。”
“哦?”
“皮尔森的故事是从真相已知的前提下出发的,叙述内容存在偏颇。比如,如果那位盲人想要拾柴烧,为什么只捡一根‘木条’?两栋房子布置不同,为什么垃圾车和清洁车会刚好停在与通风管入口距离相同的地方,分毫不差?”
“啧,你这么一说还真是。那还能是因为什么原因?”
“午饭。”导演慵懒地回应。
“哈?”
“家里没人做饭,午饭吃什么?”
“......别真把你自己当成上班族了!”
瑞文从对方的口吻中听出了浓重的通勤大叔味儿。
一小时后,他推开家门,把猫儿们叫到了面前,取出了一张照片和一个系着红丝带的小铃铛。
“玛丽,皮普,帮我找找这只猫。”他指着照片里的大黑猫。
“如果她正在忙乌撒的事情,让她抽空回家看看主人,别让主人担心,知道了吗?”
玛丽仔细闻了闻铃铛,咪咪叫了两声。随后,六只猫四下散开,从不同的窗户窜了出去。
估计今天之内就能找着,瑞文心想。
“卡梅隆,你明天陪我一起去办案。帮我拿着这个,一定要保管好,这件事我只信得过你。”
他抓过桌上的《女巫之书》,塞进对方手中。第二章的解封“密码”已经被他写在了新的一页上,随时能够书写全新的内容。
“尽管可能性不大,但随身携带它或许能救命。”
经过“火鸟”一战,他深刻地了解到了自己身上存在的一些缺陷,在遇到特定种类的对手时可能让自己吃大亏。
这种情况下,凭空创造出的新力量或许能派上大用场!
卡梅隆露出灿烂的笑容,脚下影子一卷,一条腕足带着书本缩回了躯壳内部。
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