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道姆先生。”简妮的父亲爽快答应。不仅如此,他还坚持全额退款。
“虽然不知您是何方神圣,但您让我多活了二十年,我不可能收您任何费用,那样太忘恩负义了!”
“结果,还是没能找到标记的下落。”
瑞文在新房间的床铺上一倒,脱力地注视着天花板。
那标记究竟可能藏在哪?奥贝伦全境明文规定,不可把注册商标变成神秘标记,此外,各类官方徽记,地图,单独的文字符号,数字符号以及简易几何图形等都受到了严格的限制。
“嘶,该不会是混在食物里,被我吃下去了吧......也不应该啊?卡梅隆明明已经把我的内脏吃得一干二净了......”
他正发愁,卧房外就传来了敲门声。一条细细的腕足正从门缝下朝他挥舞。
“刚才真抱歉,卡梅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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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文打开门,对上了那张永不褪色的灿烂笑脸。
在知晓了笑容的真实面目后,他开始意识到对方并非只有开心这一种情绪,曾经的自己大错特错。
“我们扯平了。”卡梅隆笑眯眯地靠了过来。
“瑞文,为什么你不愿意和我回家?我们是家人,你亲口说的。”
“卡梅隆,我不知道在你眼中我究竟是什么存在。”瑞文耸了耸肩膀。
“但在我自己的认知里,我还是个人类,哪怕我的人性未必是与生俱来的。我......我现在还没做好舍弃这具人类躯壳的准备。”
“可是刚才你舍弃得很干脆。”
“那是因为我知道还有变回来的余地,而且实在是没有选择了......”瑞文说到一半,忽然想起了什么。
“卡梅隆,你现在依旧在被烈日折磨,对吗?”
“阳光越来越强烈了。”卡梅隆点了点头。
“它对我造成的损伤与日俱增,但我还能坚持一段时间。我可以等你做好所有准备。”
“丑话说在前面,你估计要等上很多年。”瑞文拎起一根腕足,慢慢缠在脖子上。
“在这期间,你需要什么尽管说。我会尽量帮你搞到。”
助手听罢,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瑞文,我感觉这副外壳快要烂了。”
“什么?”
“我能想办法延缓血肉的腐朽速度,但这具身体似乎已经没法再坚持下去了。”
“不能用异咒回溯?”
“很难说。它的机能在很久前就完全停止了,即便回到原来的样子,也未必能抑制微生物分解肉体的速度。”
“好吧,那我们改天想办法换一个。”瑞文说完,又想起了什么。
“卡梅隆,你还记得这具身体本来的身份吗?他生前是什么人?”
躯壳的眼珠略微僵硬地转了两圈,缓缓吐出了一个名字。
“查,理。”
“发音怎么听起来怪怪的?”瑞文很是奇怪。
“等等,你的意思是,他姓查,名理?这是个亚洲人的名字?”
助手点了点头。
嘶,这不对啊?卡梅隆的面孔怎么看怎么像西方人。
自己身边有张顶着中式名字的西方面孔,怎么想怎么奇怪。
“还有别的吗?”
“没有了。”卡梅隆摇了摇头。
“这具躯壳的其他内在都很乱,我什么都看不出来。”
单凭一个名字,很难找出对方的底细。
瑞文将这件事稍稍搁置,低头看向新买的腕表。
“不知不觉又过一天。反正也睡不着了,我们今天先去那猎户的家瞄一眼,然后再去看那洞穴。”
六点的福尼亚街区充满生机,光秃秃的街道被数百个早市摊位占得满满的。二十点还有一次市集,被称作晚市,通常而言,晚市卖不出去的货物会以半价在第二天的早市售卖,是个捡便宜的好时机。
简妮顶着微黑的眼圈,也出门赶起了集。她要为厨房买回六打鸡蛋和两大桶牛奶,手头上只有三十烈洋预算。
“就算明天是世界末日也好。”她逞强地弯起一边嘴角。
“女人还是要干家务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