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手先生,银手先生!”
维克多在回家路上被肉铺老板亨利叫住了。
“有什么事情?”
“呃,事实上,我不确定该不该对你直说,但整条街上的嚼舌妇都在谈这件事......这只是一个传闻,你不需要当真,也别太激动。”
“见鬼,别这么拐弯抹角的,有屁快放!”
“好,好。是这样的,银手先生,有不止一人声称,他们看见了您的妻子。”
“......哈?”维克多努力装出惊讶的模样。
“唉,我就知道这很难说出口......你没忘记给芭莎喂饭吧?当年我家孩子的妈过世后我就常犯这种低级错误。真不知道那小子是怎么长这么胖的。”
“别跟我打哈哈!说清楚,他们怎么会看见我老婆?谁看见了?在哪看见的?”
“这个嘛,临街的沃德森太太声称她在琴酒街北部的小公园见过那样的一个黑色影子,面容酷似丽芙太太。在煤气公司干活儿的路易先生也说自己见过,还有开舞厅的班特老板,有啤酒肚的那个。”
“......他们亲口这么说了?”
“是的,但我建议你别冲动,银手先生。”亨利先生明显察觉到对方脸色变了。
“......我要去亲自问问。不管是谁开了这天杀的玩笑,倘若被我抓到,他死定了!”
维克多一扯小提琴包的肩带,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肉铺。
直到行至阴影处,他才慢慢放松面部肌肉,长舒一口气。
计划奏效了。
但,想引起副手“金鬃”的注意,几句街头传闻是远远不够的。
他得杀几个人,对“金鬃”相对重要的人,还必须顶着丽芙的身份这么做。
这是他妻子的复仇!
“老大,我不是那种特别正经的人,但我必须得提醒你一句,前面的开胃小菜做了也罢,一旦出手动了上头的人,过往可就永远回不去了!”
“犯得着你说?”
面对红雀的难得正经,维克多有些无所适从。
“行。你打算拿谁开刀?”
红雀百无聊赖地叫来咖啡师韦伯特,点了杯南北双拼咖啡。来自麦西坎的咖啡豆有股莓果和柑橘的香气,新区的豆子则以巧克力和橡木味为主。
“目标共有四个,跟着金鬃进入停尸间的四人。两名医生,两名士兵。只有杀死他们,才能让身为‘第五人’的金鬃产生压力。”
“英明,老大。看来老话说的没错,婚姻让人变成傻子,丧妻让人摆脱愚蠢。”红雀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毒舌。
“问题来了,我记得你老婆不会用枪。这是她的复仇,用枪子儿解决那几人显然不合时宜。”
“以牙还牙。”维克多阴沉地说。
“哦?”
“他们对她做过些什么,我们就原样,不,加倍奉还!”
“问题是,怎么做?”
“我还在想......”
维克多头大地回到了家,脱掉身上的棕色风衣,换上了一件白色西装衬衫。
他打算向“漆黑侦探”求助。
............
这家伙真是条汉子!
瑞文打从心底为对方的能屈能伸感到钦佩。
与此同时,他开始思索该怎么帮银手完成“复仇”。
如果对方打算以牙还牙,手段多半是把目标开膛破肚,摘掉腹中的胃袋,然后重新缝合起来......
唔,怎么这么像“狼与七只小羊”的故事?
思忖片刻后,他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确认时间充裕,一步穿梭至许卡格区,来到了银手的客厅内。
“啊!!!”维克多被对方的突然现身吓了一大跳。
“你,你,你从哪冒出来的?”
“这不重要。”迈克.柯里昂平静地回答。
“你穿上了白色衣服,这意味着你有事情想要汇报。”
自己的一切都在被对方监视着!
想到这里,维克多不禁一阵不寒而栗。
等等!这里是我家,那岂不是意味着......
“哇啊啊啊!!!”
还没等他想完,女儿芭莎的哭闹声就从小房间里传了出来。
完了!
“安静啊,姑娘!拜托,我求你了行不行?你会没命的!”维克多在内心呐喊。
挟持孩子之类的事情在帮派内不常见,但也并非绝无仅有的个例!
再一看“漆黑侦探”,在听见哭声的瞬间,他的表情立刻变得饶有兴致。
“我还不知道你有个孩子呢!”
完了,完了。
有那么一瞬间,维克多想掏枪和对方拼命,在一切都无可挽回之前!
迈克.柯里昂轻轻推开儿童房的木门,看见了睡在婴儿床里的小芭莎。
“是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