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们肯为命运铺路,完成祂指示的每一个动作——不论那有多么荒谬,多么难堪——祂会一直保护我们平安抵达终点。”
莫女士坐在旅馆房间内,对梅乐斯说道。
“祂是谁?”梅乐斯问道。
“为命运铺路又是什么意思?我,我的终点会是什么?”
“你确定你想知道吗?”莫女士凑近了梅乐斯的耳垂。
“唔......是的。”
“不论那多么让人难以接受?”
“是的。”
莫女士微微叹了口气,开口道:
“你将成为一名献祭品。”
“他将会给你想要的一切,一个家,一份工作,甚至是一个奇迹的恩赐......”
“但它们并不会永远属于你。你会见证他的分裂,他的仇恨和迷失。你将看着他走上一条用尸体铺陈的不归路,并为此痛苦目盲。”
“在一切回归原点的那天,他会收回全部恩赐,砍下你的头颅。你将用性命偿还所有,将他从不可逆转的癫狂中拯救。”
“为,为什么?没,没有别的可能了吗?”
“没有。提前告诉你是为了让你做好准备,但更重要的是为了祂的未来。”
“......我......我明白了,莫女士。”
“我不会逃避它的。但,但我不承认那是什么命运的安排。”
“那,那会是我自己的决定!”
............
全都应验了!梅乐斯心想。
一道血刃在上一秒钟破空而过,划过他的鼻尖,撕开了完好的皮肤,将狰狞的血肉暴露在外。
瑞文先生给予自己的所有恩赐都被收了回去,工作,家,最后是自己的这张脸。
现在,他该偿还这份奇迹的代价了。
十多根血矛接连穿过梅乐斯的躯体,却没造成任何一处致命伤!他后跳一步,像猫一般灵活地攀上一根粗壮的树干,稍作喘息,再度不做丝毫防备,俯蹬而下,扑入层叠血羽之中。
既然命运已经为我写好了结局,那么在达成它之前,我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地死去。
而只要我不死,就会一直呼唤下去。
所以,我一定能够让瑞文先生醒过来!
“你是什么东西?!”
目盲的“怪物”惊惶逃窜,以鲜血为盾,狼狈地抵挡在自己身前。
“离我远点!你这怪物,你们这些恶魔!!!”他绝望地呼喊着,试图将梅乐斯从身边甩开。
梅乐斯没有出声回应,专心地撕扯着鲜血构筑而成的屏障。他发现那“怪物”的影子中还有着另一层颜色更深的黑影,比影子更加稠密,毒蛇或鬼魅般不住扭曲着。
那正是“恐怖大王”的阴影!
那骇人的影蛇盘踞在“怪物”的每一条影子内部,嘶嘶吐着信子,发出仿佛连灵魂都能侵蚀殆尽的尖锐笑声!
“那家伙被‘恐怖大王’污染了?!”奶酪难以置信道。
“乌撒在上!他究竟是在什么鬼地方接触到那名存在的?”
“恐怕,那名存在真正的藏身地就是我们一直想去的地方......”普鲁露被毛倒竖,紧紧地夹着尾巴。
早上那些诡异的蛇影,就是从他们想去的第三世界里钻过来的!
“行吧,现在该怎么办?”奶酪弓着背,在血雨中左右窜跳着。
“我们不可能跟这种东西没完没了地拖下去。嗷!我的尾巴!”
一条鲜血冷不防地扎到了他蓬松的尾巴尖,疼得他瞬间炸毛,高声叫唤。
“去改写那些石碑上的碑文。”
普鲁露将目光投向林地上如同多米诺骨牌般环绕的石碑和木碑,上面绘制着教皇军们为了回家,日日夜夜观测出的复杂星图。
只需稍稍改写,它们就能具备施展联络仪式的作用!
“把所有的标记都改成‘祂’的,向‘祂’借取力量,把‘恐怖大王’给逼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