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昏侦探瞄向窗户,似乎已经开始思索能不能直接破窗而逃。
“听起来,你似乎和泥手党有那么些过节?”金斜看了对方一眼。
“没、没......”奎尔丁支吾道,立刻又挨瞪了一下。
“只,只是欠了那么一点点......几个月前的事了。”
“我的确是中指。”金点了点头。
“但不是奥克塔,你至今没被清算的原因是他死了。不过,既然你主动把事情给说了出来......欠了多少?”
“两万。”奎尔丁嘀咕道:
“话先说在前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我当然不会让你还钱。”金无奈道:
“正相反,我不介意带上你一个。”
“带上什么?”奎尔丁不安道。
“五百万烈洋。”金平静地说。
“当然只是挂名财产。事成之后,我会想办法弄出一间空壳公司,足以帮我们通过新德市的入境审查。依照现在的时局来看,地表恐怕很快就不能待人了。”
“你,你是认真的?”
“当然是有条件的。在这之前,你必须为我卖命。你可能会提前死掉,那不在我的管顾范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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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把话说完,偷偷瞄了眼从楼上下来的瑞文,他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会突然提出这样的建议。
“他对我们来说有些用。”瑞文解释道:
“你不能老是和‘空气’说话。”
高处,小老鼠阿祖趴在房梁上,毛发倒竖,瑟瑟发抖。老鼠的眼睛能看见许多人类看不见的东西,而这几天,他在这间屋子里所看见的东西恐怖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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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文静静地坐在床边上,头耷拉着,等待教授的到来。人都被主任给赶了出去,但他知道此刻有十多双眼睛正通过监控摄像头盯着自己,门外也有几人待命。
过了一段时间,阿夏古雷.普雷斯考教授敲了敲门。他没回应。
“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三次了。”教授推门进来。
“别担心,这次不是你的问题,以往的也都不是,但这的确不是什么好现象。在我尽力修复你的内心创伤时,你却把它越撕越大。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这次我也许真的该考虑限制你的行动,好让麻烦远离你的恢复环境。请卷起你的袖子,哪一边都行。”
瑞文抬起头,看见了推着银色推车,戴着口罩的奥斯卡。
“他现在是我的助手了。放弃妹妹珍妮弗来到这里对他来说是很大的精神牺牲,但他坚持要这么做。”
那是什么?
瑞文警惕地盯着推车上的细针管和安瓿,以及内部澄清透明的药液。那并不是镇静剂,后者他见得多了。
“刺激性失语是种很麻烦的症状。幸运的是,我有别的办法和你进行对话。”
15毫升药液被吸入了针管内部,液面稳稳地停在了两条长刻度线之间。
然后,又缓缓地降了下去。瑞文眼睁睁地看见它流入自己的血管,手臂从针头刺入的伤口处开始变得模糊,所有东西都开始扭曲颤抖。这一定是某种致幻剂,就像麦角胺,但比那要强烈得多。他感到有什么东西开始自体内溶蚀自己,把意识的其中一层烧出破洞。与此同时,他的意识却无比清醒,就像在手术过程中意外醒来,看着自己被开膛破肚的病人。
眨眼间,他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那座医院,来到了那座金灿灿的天城内部。这座他曾多次在错乱中追逐的飞行城堡上次只出现在眼前开出的一扇巨大天窗内,但现在,他踩在它镜面般的大理石地板上,每一步都能踏出声音。楼梯与护栏不再虚幻,摸起来温润光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