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拉......”
奎尔丁警官打开手机,浏览起了今日新闻。一行接一行的浮夸新闻标题有助于刺激大脑回忆过去,这是那些千方百计吸睛的花边存在的唯一意义。
自己一定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也许是几个月,也可能是更久之前。这是个让他难忘的名字,而那通常意味着不好的回忆。
“政治阴谋、庞氏骗局、世纪杀人魔......”他的目光从一个个夸大的关键词间掠过。
“狮子。”他想起了那件震撼一时的砍头案。
“嘿,提姆,你还记得那起狮子亡魂案吗?”
“十二名男女被砍头那个案子?我听说过,但那时我还在区级警察学院里摸爬滚打呢。”
“好吧,在你上网搜索关键字之前,仔细听好。”奎尔丁警官向正欲点开浏览器界面的下属清了清嗓子,试图以自己所知道的旧事掩饰自己对现今案情的一无所知。
“你搜不到的,那是一级机密。狮子亡魂案是一起异教崇拜引致的谋杀事件。犯罪者阿贝得.阿尔德福是位目前尚被收监在巨嘴鸟湾监狱的疯子,一位极端主义者——一般这种人不是成了统治者就是成了杀人魔,或两者皆是——五年前,他在新华尔街各处寻觅猎物,身材健壮的男人,把他们的脑袋割下来,全过程拍成视频传上加密论坛,认为这样就能唤醒‘伟大的狮子亡魂’。”
“长官,抱歉打断,但,狮子亡魂到底是什么东西?”
“目前还不得而知。警局内部曾经猜测他是在尝试通灵某位被击毙的极端恐怖主义分子,而‘狮子’是对方的称号,但这猜想得不到证实......回到‘魔女泰拉’这个家伙,他或她是那个论坛的经营者。难听点来说,那里就是罪犯和疯子聚集的无形窝点,而且他们全都有着某些莫名其妙的执念或信仰。”
奎尔丁警官边说边想着自己的配枪。他需要对这件事情作出合理的解释,而游行人群是最好的借口。
至于那段视频的影响,如果实在压不下去,他就不得不采取必要的止损措施,革掉一名最近犯了过错的小警员,私下给他一笔钱,让他和家人到没人的乡下地方去,远离网络,舒舒服服地度个长假,直到所有人都忘记他为止。
当然,这一切实施的前提是他搞清楚一切原委,找到发挥的切入点,以证明自己行为的客观合理性。
“现在,泰拉又出现了,这足以证明威利.盖斌和阿贝得.阿尔德福一样,是个十恶不赦的疯子。老实说,他死有余辜。我甚至觉得应该给那么做的警员颁发一枚奖章。”他强调道。
“我看过了那段视频,它是俯拍的,这说明摄制者要么当时就在楼上,要么就是控制了航拍或其他飞行摄影工具。我多派给你一些人,务必找到尸体和拍摄者的踪迹。要知道,我这人奖罚分明。”
“这我当然明白,长官!”提姆点头,从怀里掏出了对讲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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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奎尔丁先生讲讲五年前发生的事情。”瑞文说。
“什么?”金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是什么?奎尔丁先生刚才好像没有提及相关的......”他在注意到奎尔丁狐疑的目光后住了嘴。显然,在对方眼里自己只是在对空气说话。
“是的,但我觉得他应该知道些什么。不仅仅是那个世界发生的事情,还有这边——五年前。”
“五年前?”奎尔丁听了金的问题,仔细地在脑海中搜刮了起来。
“的确,那具身体里留存着一些相当清晰的记忆碎片,是关于‘狮子亡魂案’的,在我通过他的眼睛看见威利.盖斌的照片时,那些回忆就自动被勾了出来。”
“记忆中,‘我’在五年前陆续发现了十二具无头尸体,还有他们被杀时的十二段直播视频——它们类似于电影,但是短些,而且是彩色的。”他特意解释了一下‘视频’的意思,顺势吃了点小饼干。
“稀奇的是,在差不多的日期,这边也发生了些事情,就在当年‘血雾连环杀手’第一次袭击市区后不久。十二个男人被发现在奥贝伦的各个地区,五个在地表,七个在新德市,并没有引起什么注意。他们的尸体相当奇怪,原有的颈椎被压迫变形,生长出了另外一根颈椎,变成了一颗脑袋大小的肉瘤,上面还能依稀看见近似五官的突起和凹陷。”
“换言之,他们长出了第二个脑袋。当然是死了。”
“您,您的意思是......”金下意识地握住了拳头。
“我想我需要补充一句。”奎尔丁说:
“五年前的‘我’没有找到头,一颗都没有。它们全部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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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者间会不会有所联系?奎尔丁警官心想。
五年前的“狮子亡魂案”中,十二具无头尸体的脑袋无一寻回。尽管警方能轻易通过凶手上传的砍头视频辨认出死者的样貌和身份,但阿贝得.阿尔福德拒绝供述那些脑袋的下落,不论使出任何手段都毫无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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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一个小时前,不仅仅是威利.盖斌的脑袋,他的整个身子都不翼而飞了!
五年了,那个疯子可能有所改变吗?
穿过越叫越起劲的示威人群,回到自己的人体工学椅上,他立刻将电话打给了巨嘴鸟湾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