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另外,最好能遏制住那家伙的好奇心。守秘者在忘却一切的同时,也会将守秘的初衷给忘记。根据我们这段时间的观察,他似乎已经开始自行发掘起秘密来了。”
猫儿们舔着自己磨钝的前爪,各自分散休息。金敏坐在空地上,来回观察着那些他看不懂的石碑。
“......如果我答应你们的话,你们能帮我一些忙吗?”
“当然可以。”
普鲁露自己用爪子写道。
“嗯,那好,我会尽力而为。”金敏伸出右手,让普鲁露把爪子给压了上去。
这并不是他需要保守的唯一一个秘密。
“我们真的能相信这个‘赝品’吗?”奶酪甩着尾巴,依然赖在小伙子的臂弯下。
“或许你刚才的话稍微有那么点言过其实,但我们的确不能让那黑色的家伙知道这个空间的真实构造,谁都不知道他会怎么做。”
“难道你想被永远困在这光秃秃的地方吗?”普鲁露动了动猫须。
“乌撒貌似也遇到了麻烦,星际通讯压根打不过去。在最近的一次通讯中,他们似乎定位到了‘邪神’的气息。”
“不会吧?!”奶酪的背突然弓了起来,把金敏给吓了一跳。
“至少在通讯汇报中,情况就是如此。”普鲁露的耳朵尖抖动了两下。
“那些存在全都围绕在这片空间外面,虎视眈眈,但迄今为止,教廷只近距离地感应到过两次‘邪神’的存在,上回通讯是第二次。”
“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这颗星球上的生态彻底灭亡的时候。”普鲁露回答:
“距今大概已经有一百多年了。就和六千六百万年前龙群类生态灭绝时一样,无数的陨石从天而降。”
............
4月12日。
“守林人”依旧没有消息。
金敏也没回来。
下午两点四十五分,瑞文站在人类都会大学附属医院的大堂里,神情有些复杂。
——前台后方,一位长着两张嘴的护士正办理着挂号手续。她用偏上的那张嘴介绍收费细则,偏下的那张索要病历簿,两者同时进行,嘴唇上涂着色号各不相同的口红。
“您好,先生,X光室在这边。”
走廊上的病患端详着自己的X光照片副本。胸膛内部,赫然挤着两对肺腔!
医务人员在这两天时间内照常换班,正常人和受影响的怪人混杂在了一起,谁都不觉异常。
瑞文莫名产生了一种自己回到了现实世界的荒诞感。
照理说,这个世界的人们应该完全能够分辨得出正常与异常,金敏的脸就是典型的例子。可现在,却没有人觉得多出一只手或几只眼睛是怪事,甚至连一丝厌恶或恐惧都没有流露。不仅是在医院内部,外界同样如此。
他唯一能想到的解释,就是遮蔽被动了手脚。
就像自己当初改变红色与绿色的认知一样,人们对于“常人”的认知或许从“两只眼睛”,“两条手臂”被模糊为了“若干只眼睛”和“若干只手”,甚至更加宽松。
不论这究竟是谁干的,都绝对算不上什么好事。
倘若类似的认知再被篡改几次,倘若对于“人类”的定义被一再放宽,这个世界或许会变得比奥贝伦更加扭曲。
“你来得非常准时,瑞先生。”
阿夏古雷.普雷斯考教授的声音从浅绿色的房门内传了出来。瑞文回过神来,仔细地端详起了这条让人熟悉的走廊。两个多月后,这座医院的天台将会成为一切结束的地方,他瑞文的丧命之地。
而他现在需要做的事情,是假装成一个善良的人。
瑞文在脸上挂好了笑容,推门走进了心理咨询室。
大狗芬里尔趴在淡绿色的条纹沙发旁——就和它被子弹打穿时的位置一模一样——方桌的四角都包着防护软垫,两只彩色的塑料马克杯并排在桌上。
“你感觉怎么样,瑞先生?不需要太过紧张,尽管这张单子上有一大堆待办事项,但今天我们进行的主要还是轻松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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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从打印机内抽出一张温热的诊疗单,夹进瑞文的病历本中。
“请原谅我擅自研究了你的过往诊疗记录。你之前一直都很健康,除了中度的灰尘过敏之外,没什么慢性疾病。不过,能和我讲讲3月10号的事情吗?”
他翻开病历,指了指被用订书钉固定在内页上的手术合约单,以温和的口吻询问道:
“皮下异物取出术。异物为七颗红色弹珠......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我,我不太确定。”
瑞文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