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和她看着最特殊的地方,陷入了思考。
“它日后可能让你陷入危险或绝望。”瑞文说道。
“它也可能被用于实现美和意义。”娜克特说道。
“我想应该留着它,但要做些修饰。”
她捻起最后一片鱼鳞,用指尖让它化作了一层优美的绒毛。
“教我怎么走吧,只要想象就好。”她尝试用双腿支撑身体站起来,却不慎摔了一跤,跌倒在陨石内部涌出的水泊之中。
她在学会站立和行走前已经掌握了绝大部分人类都绝无机会掌握的珍贵学识,拥有了成熟乃至贴近完美的思想,瑞文心想,随即意识到,水的诅咒并没有在她身上造成任何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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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那条鱼?那可还真是歪打正着。
学习走路并没花费多少时间,从站稳到迈出第一个步子,距离月盘最近的星星只闪烁了一下——娜克特把那颗星的闪烁视为简易计时工具,因为她发现它的闪烁间隔以心跳次数估算似乎是固定的。
“我们出发吧。”
她像一块有些过于沉重的花瓣一样走了起来,朝着巨塔的方向进发。它看起来还是那么的遥远,她或许还要再走上几个星期,或者几个月。瑞文不大确定自己还能在这里逗留多久,但他发现自己竟开始对第三世界恋恋不舍了起来。
“你似乎有一双特别好的眼睛。”瑞文称赞道。
“我知道。”
她身上的美是绝对理性的,让他无比羡慕。
通天塔的轮廓更加清晰了。瑞文认出了那些巨大的拱顶和石柱,以及环形向上的塔外阶梯。
“怎么和梦者之屋里的那一座一模一样?”他心想。
娜克特抬起头,看向延伸至黑夜之上的塔身。
“开始有些冷了。”她说道,将头发披挂在身上。距离月亮最近的星星又闪了一下,那似乎是时间所剩无多的征兆。
这次走了,下次再来要相隔一个多月。这段时间,她会一直孤零零地走下去吗?瑞文很想为她再做些什么,可自己就连在这个世界里维系存在都费劲。
“给我看《泰坦尼克号》吧。”娜克特忽然说。
“嗯?”
“在你脑海中不断闪烁的那些电影画面,模特画,船上的小马车,氤氲的窗玻璃,还有那只手,那个手印。独处的时候,我可以用许许多多的时间回味思考这些画面。”
“那好吧,我努力想想......”
瑞文在胸膛内蠕动着,思维缓慢勾勒出离他最近的画面。
——女人按着青年的头,埋进濡湿的胸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睛哪都没在看。
............
数小时前,花都瀚园墓地。
重案组、虚安部等各部门警员代表身着制服,对着六座花冢抬手敬礼。
重案组第八小队六名殉职者的遗物被深埋在了栽种粉色羊蹄甲花的草坪下,没有单独立碑。瀚园纪念碑上刻下了他们的大名,与所有长眠此地的前辈靠在一起,这是为城市捐躯者的殊荣。
待花圈全被安置妥当,“生命颂礼司”致辞完毕,休假的卫斯理和安杰娜一起找了家晨间酒吧,喝起了闷酒。
“我不需要普法,入职考试我拿了满分。”安杰娜坐在吧台另一侧,面无表情地开了个玩笑。
“放心。有人告诉过我,和女孩子在一起不能喝高。”卫斯理低着脑袋,久久没能从情绪中脱离出来。
朱丽亚,有着甜美微笑的师姐,警队一枝花,还有其他弟兄们,说没就没了,变成了一棵直愣愣的树。
他打死不相信灵魂被当成肥料吸收,化为枝头花朵这种糟糕的浪漫。
“恒特怎么样了?”
“那些精神类药物的实验数据被当作新证据交了上去,开庭延期了。努力算是没白费。”
一阵沉默,两人同时在想,这值得用那么多人命来换吗?
“可是有三百多人得救了啊!”安杰娜自我安慰道。
两人又同时想道:能这么算吗?
“只能这么算了,往好处看。”卫斯理反驳心中的念头。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奇怪对方什么时候学会的读心,又同时低头闷了一口,左边打了个嗝儿,右边叹了口气。
这时,卫斯理的手机传来了提示音。
“嗯?这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