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艘货轮本应在下午一点左右抵达码头装货,并在下午三点开往目的地新华尔街区。值得注意的是,那正是恒特最近那笔汇款的目的地。”安杰娜清了清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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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头方面称,上午九点半左右有电话打来,称有货柜运输因意外延时,由于确认时间还赶得上,并没有特别通知货轮一方。上午十一点半左右,仪表显示外海交界处,联合军方设置的一座‘白塔’装置数值异常。”
“白塔?”
“一种高达五十米左右的塔型装置,用途对外保密。”安杰娜解释道:
“怪事,就是在那时发生的,我不确定应该怎么解释目击者当时的话,他本人的精神状态似乎并不好。他的原话是......‘天空,睁眼了。’”
“啊?这是什么意思?”
“目前没有结论。探头和其他仪器都没有检测到天空的任何异样。但是目击者本人的身体却出现了一些异常。你看。”
安杰娜从资料中抽出两张照片,上面是两只融化的手掌。
“融化了?!”朱丽亚惊异地看着两张照片上像蜡一样淌落下来的皮肤。
“目击者及时逃离了现场,没有出现和其他人一样的溶解情况,保住了一条命,这些人的死亡,几乎都发生在同一段时间。碍于保密协议,我目前只能调出几张截图。”
安杰娜拿出了几张照片,上面是重型吊臂操纵舱和货柜在时间前后的监控画面对比。
操纵舱内部,货柜缝隙内,几乎都在同一时间涌出鲜血。
“十一点四十分左右,吊臂操纵者在作业过程中死亡,其中一个货柜坠地,发出巨响。和‘白塔’数值异常报告时间基本一致。两者之间或许有关联......咦?”
朱丽亚伸手指向画面角落,靠近码头边缘的地方,那里停泊着一排小型客艇。
“十一点半前,照片里还是四艘船......怎么后一张图变成三艘了?”
............
嘭!
一声爆炸般的巨响在脑海中心炸裂开来,中断了“冥想”过程。瑞文的身体仿佛受到了不存在的爆炸冲击,一个重心不稳,从石墩上摔了下去!
“痛,痛......啊嘶!”
微弱街灯下,他抬头看见了一片红色的夜空。
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鲜红。
“唔......”瑞文松开捂住脸颊的双手,只见血液自指缝间缓缓淌落。
毫不夸张地形容,他的结膜血管爆炸了。
“嘶......还好只是眼压过高,没有失明。”后怕之余,他的心底还浮现出了一丝违和的亲切感。
半个月的安逸生活都快让他的潜意识忘了自己本来是谁。
夜风之中,满脸是血的瑞文撑起上半身,努力让身体再度适应重力。
“十点半,货柜车在研究所附近开始第二轮卸货,那时我刚好经过......十一点,货柜车第三次前往码头,准备继续尚未完成的工作......十一点半,货柜车开始交接,过了一段时间,传来一声巨响。”
到这里为止,就是他所能看见的全部。瑞文趴在石墩上,试图用有限的信息还原出事情的全貌。
下午十二点半,自己在研究所外面看见了同一辆货柜车,上面搭载的不是冷柜,说明意外发生时货柜交接已经结束了。
重点是那声巨响。
“那应该不是爆炸,至少没有波及到车辆和司机。”
他抬头看向眼前的货柜箱,同样完好无损。
“交接过程中也没有出现异常。是什么让警方紧急封锁了现场?”
急促的鸣笛声让他一个激灵。
几辆警车正从远处驶来。
“惨了......”
瑞文艰难地爬起身,也顾不得脸上身上的血迹,朝着路灯照射不到的角落里踉跄而去。
东八区重案组与当地警员临时组成的合作搜查队在短短几分钟内包围了平房区,展开搜索。瑞文猫在远处的杂草丛里,屏息观望着。
“按照环境报告,分组搜查,着重于隐蔽的藏匿点。”
“手持热像仪有反应!”
“楼上的门锁是换新的,可能有人试图隐匿其中。”
“嘶,那是!”
随着搜救的进展,瑞文看着偷渡者们被一组组转移到了空地上,不住呼救呻吟着。其中一些人赤身裸体,身上的皮肤松松垮垮,像蜡油般融化,皮肤流尽之处,露出了白花花的脂肪与嫩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