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
瑞文险些把含在嘴里的电话卡给吞下去,眼镜盒往床脚一丢,正准备爬起身来。
忽然,他感知到了脖子上细细密密的冰凉物体。
自皮肤内穿出的数十根铁丝规整地环在脖颈周围,仿佛一圈盘绕的荆棘。
那是“偏执的天国”在梦境世界中的具象。
唉,还是没能完全清除掉。
他在临行前理掉了脖子上的绝大部分羽毛,但羽毛下方已经悄然生出了骨架的雏形。
“哥,干嘛呢这么早......”卧室之外,瑞雪的手机闹钟也响了。她要准时出发去参加护理伦理及法律资格测试,那是实习前必须通过的一门笔试。
此后,她将正式迎来漫长的假期和实习应聘等待期。她希望能运用这段时间考取几项专业资格证书,为出路做好充足准备。
“没,没什么!”
她没事,还好好地在客厅里,门缝内飘入了一股煎蛋和牛油吐司的焦香。
那,桥梁上的那张脸,又代表了什么呢?
瑞文顺势缩回了被窝里,露出半颗脑袋,仔细端详着自己的房间。这段时间,“自己”似乎安分了许多,他能明显感受到这具身体状况的好转,脸上干干净净的。墙上挂着一大幅彩色年历,积了些灰,“自己”并没有在上面记录重要日期的习惯。
除了7月5号上标记的一个红圈。
那是什么日子?
瑞文想起了手机里的外卖订单记录,那个很久以前订过一次的香草镜面冰淇淋蛋糕,他在第二次入梦的时候又给瑞雪买了一次,当作惊喜。
而前一份订单上的日期,正是7月5号。
备注上的一行字是:生日快乐!
我的生日?
瑞雪的生日?
等等,好像是同一天......
他和妹妹刚好在相隔三年的同一个晚上出生。
瑞文对于生日没什么概念,至少在现实世界中,他从来没有过过任何一个。
据说有些上流人士会在一年内为自己过上两三次生日,这些重要的日子甚至能成为经济的推动力,促进不少商业合作和重要谈判的进程。
而对于曾经的自己来说,能在烈日之下安稳活着,有个朋友长期陪伴,就是每天最好的礼物。
瑞文不确定,到底应该在那一天回来帮妹妹庆生,还是将它留给另一个“自己”。
他对“自己”还不够信任,但也不想掠夺对方重要的事物,尤其是在对方精神状况逐渐好转的情况下。
不管对方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只要妹妹还好好的,他就不打算过多干涉梦境世界的生活。自己不是不向往这个世界的幸福,但在那一边,他同样有属于自己的那一份。
在自顾自地摇了摇头后,瑞文打开手机,在搜索引擎中键入了“阿夏古雷.普雷斯考”的名字。
浏览界面很快为他吐出了一连串相似结果。
“嘶......”
在第一页的结果中,他很快筛选出了一位完全同名同姓的精神药物学科权威人士:
阿夏古雷.普雷斯考教授
客座教授,人类都会大学
神经心理学及精神药物学双学位博士
人类未来综合技术协会荣誉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