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当后世的某个人身上被刺青完全覆盖的时候,世界会变得更加美好单纯一些。
瑞文站在屋外,静静地守候,听着兄妹俩简短而缓慢的交流,心里想着自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妹妹,刚分开没多久,却已经开始慢慢淡忘她的长相,就像普通的梦境一样,最后只留下一个令人留恋的影子。
沃伦能偶然留在这个世界上,他也不确定是不是幸运。
“您可以常来看看他,给我致电就行,有空的话我会陪您一起,不然我会帮你请人。”
就当为原则作出的一点小小坚持,他心想道。
“南部市场”门前。
大汗淋漓的金正忙着把一只巨大的青色狞爪蟹制服,用加固的绳子把它半张脸大的蟹钳捆起来。
“啊!啊!以乌鸦的名义......”
瑞文在对方缩到角落,用“愈合之触”抹除手臂上被蟹腿划出的十几道深浅不一的伤口时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最近没怎么看见你的鸟儿,它们都到哪去了?”
“中指奥克塔的一座大仓库。里面比树洞更加阴凉一些,现在它们全都歇在那里。”金抹了抹汗,看了看瑞文,又用随后拿出的手帕擦了擦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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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留下的东西里还包括了好几艘捕鱼船,一座血河码头的管理权,几条进货渠道的优先权和保护费收缴权。我,我不确定该不该接手它们,瑞文先生,如果短期内不动它们,泥手党内部会把这些资产消化掉,但接手意味着随时可能会卷入新的麻烦,甚至......可能要和泥手党更上层硬碰硬。”
“那些东西价值多少?”瑞文随口问道。
“只算能流动的那些,至,至少......十万烈洋。”
瑞文清了清嗓子,把差点呛到气管里的口水清出来。这些才只是流动资产,流动的!
小伙子出息了啊!
“如果你在征求我的意见,我会主张你去搏一把,但不单纯是为了钱。如果你已经染指火坑,又不想惹上后续的麻烦,最好的办法就是趁早把麻烦引出来,主动清理掉。”
“当然,在这之前,请个侦探。不是我,是以摸底和搜集情报闻名的那些,市区一抓一大把,不要吝啬价钱,不要请关系近的,容易被顺藤摸瓜。”
“要到所有相关情报之后,立刻出手。人们往往会轻视那些不要命的家伙。到时候找我,我会尽力帮忙,但在那之前,这件事不要和我或我们家扯上关系。”
嘱咐过后,瑞文点了两份不要胡椒的扇贝汤,一份秘制火烤虾,半打富有嚼劲的触须贻贝,把菜单推给了格林达。
他当然希望小伙子心里能有“我的就是老师的”之类的固有认知。就算没有也没关系,这个老实人能够一路平安无事地走上更高的台阶也足够让自己欣慰。看在朋友的份上,自己可能会考虑帮对方拟一份管理规划书,只抽一点辛苦费,嗯,一点点。
这时,他挪了挪脚,注意到地面留了一个非常浅的血印。
似乎是刚才在角落里踩到了金的脚印......看来他平日里也并不轻松,瑞文边咯吱咯吱地嚼着贻贝遍布细微纤毛的触须边想着,嘴里的口感很像没炖烂的牛毛肚。
“金,拿份《火球报》给我。别告诉我你没买。”
忙活了这么久,是时候验收昨天努力的成果了。
尽管稿子本就是自己写的,瑞文在看到加粗衬线体的头条标题时还是不禁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