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文带着金轻飘飘地降落在了梦者之屋的山丘上。
远处的那座通天塔依旧被云端缠绕,朦胧不清,等待着某一天被探索。
“傻子的幸福”这件遗产在外观上并不显眼,只是让金的两只耳朵变尖了一些,颜色变得有些暗沉,像梦境世界奇幻电影里的地侏一样。这种遗产来自丘丘人,一种生活在地底山脉处的丑陋种族,和祖格一样属于拥有社会性的智慧生物,其中个别精通异咒,它们的耳朵因而具备了相应的特性。
经过针对副作用的研究,瑞文发现了一种可以在将来及时止损的方法,把耳朵切掉,彻彻底底地切掉,能够立刻停止遗忘,但失去的记忆无法找回。
“这在几千种遗产可能让你付出的代价中算轻了。”他随口安慰道,踢了一下金的脚后跟,让对方把注意力从远方赤条条的少女爱丽丝身上挪开。
老实说,他至今不清楚为什么只有自己的潜意识能够大范围干预梦者之屋的景象,唯一想到的解释是自己背后的上位存在拥有对应的能力,多少传递到了自己身上。
如果将来一直维持现在这个成人版梦者之屋,他就不打算再让其他人进来了。
“对角巷!”
随着传送符文被启动,瑞文和金回到了原来的小根据地。瑞文打算利用对方的自由练习时间,把开拓出来的剩下三个传送点探索一遍,如果可以的话,再去看看那座建在河边的古怪小镇,尝试和里面那些黑影进行交流。
老实说,施咒部分没什么好特别注意,毕竟自己操纵“木偶”理查德都能成。他自己也不懂希伯来语,所有异咒都是靠背发音记住的。金这小伙子操着一口南部农民口音,平时说话的强调还挺接近异咒发音的。
“如果眼睛在施咒后渗血,纯属正常状况。”瑞文戴上擦拭干净的平光眼镜,学着露西亚副教授的姿势在纸皮安乐椅上坐下,刻意无视了左侧扶手上的“独立女性的安全保护”字样和右侧扶手上的“轻便的、清洁的、放心的”字样,掰下一根绿色的草梗当教鞭。
“无形之锋”风险比较大,使用不当随时可能把老师或学徒自己给弄成两半,他自己就弄出过这样的糗事,于是打算把这个放到最后。
日后,如果自己创造出了新的异咒,就说是上位存在的直接启示,现学现教。以后发展出属于自己的派别组织,可能还得要这小子代自己传道布业。奥法守秘人亲自传教,怎么想怎么奇怪。
总不至于在街上用“这位先生,能占用你一点时间吗?我希望能跟你讲一下我们的天父和救主......”这套吧。
瑞文从帆布袋子里拿了两块沾满粗盐粒的硷水结饼干,顺手丢给了金一个东西,那是块黄铜片,4月4号多罗莉丝太太送给自己的,路易斯的遗物之一。自己用护目镜看出了上面的一些异常气息残留,但至今不确定它有什么用,怎么获得上位存在的眷顾,于是就随便在上面刻了自己的标记,扔给了对方。
反正就算刻错了以后也能用“愈合之触”变回去,自己在对方陷入麻烦的时候,也可以通过标记定位对方,甚至远程给予帮助。
“虽然聊胜于无,但戴着没有坏处。”
见金珍而重之地把它挂到脖子上,瑞文心中好笑地补充道:
“最好别弄丢。”
他慢慢嚼着硷水结饼干,让自己的嘴有点事干,打算回到现实里再真正吃掉它们,心中盘算着自己的事情。他打算有条件的时候绕到隔壁街区买把真枪,自己昨天回家的时候见那边有个不小的二手市场,旁边有个小型运动会所。两者都可能有枪支交易,后者价钱会贵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