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您好。需要一个钟点房间吗?”她的声音略带恬静,仿佛在诚实地暗示着这个地方并不是旅客们歇脚的首选,但却会尽力为他们提供温暖和安宁。
“一间尽量安静,最近没人住过的房间。”瑞文特别强调了“没人住过”。
那女孩从柜台底下拿出一个印着繁复广告图标的长方形扁盒子打开,揭开上面的薄垫纸,打开封口标签,里面排列着二十支有着颜色各异小印戳的卷烟小棍。
“要来一根吗?”
“这是什么?”瑞文询问道。
“这里的特色,我个人推荐红色或紫色。”女孩自己拿出一根红色的叼在了嘴里。
“有火吗?”
瑞文熟练地掏出打火机,在她凑过脸颊时拉低打着。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冒了出来。
“这是什么牌子?”他随意问了一句。
“新德市新区的一个小牌子,你自己看。”女孩把盒盖翻过来,上面用烫金图案印着太阳和河流。
“我就免了。”瑞文在看到那团血红色的烟雾后微微皱起了眉头。他在烟味中嗅到了一点地底罂粟壳的味道。
229号房。
瑞文靠在门上,干咳了几声。那种烟雾的味道让人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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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新德市北部有不少地下工厂,有好几条完备的禁药销售链,这可能就是其中之一。
他犹豫着该不该叫导演也来这里缉个毒。这家钟点房价格是200烈洋,中规中矩。大大小小的几张毯子铺在床上,倒没有什么不该有的气味,相对整洁。
奔波好几个小时,只为了在不同地方睡几分钟,这种事情想想就荒唐。
瑞文边想边含住花瓣,眼前逐渐模糊。
这回,他居然来到了一片“战场”中央。一大群面目模糊的人在远处的空地上搏斗,扬起烟尘。混乱中夹杂着什么眼熟的事物,定睛一看,是一只硕大的狮子和一只有着慈悲眼神的独角兽,之前他在和“火蠊”你追我逃的时候就见过。
混战中突然有人大喊起来:“停!休息十五分钟!吃点东西再继续。”
于是,搏斗停了下来,身穿奇装异服的人们席地而坐,吃起了之前就看见过的白面包和黑面包,没有一个人理会自己。
这究竟是个怎样的梦境?瑞文到现在也没搞清楚它的完整面貌。
他对着人群耸了耸肩,割开了自己的手掌,把血挤出来。
睡了几觉,他反而更加疲惫。梦中的失血叠加在一起变为倦意投射在了现实中,他睁开眼,发现现实中的双手早就停止流血,痂皮像一条条可怖的紫黑色小虫顺着主要血管的脉络蜿蜒而上。
这段时间,他的两条胳膊吃足了苦头。下位魔学仪式虽然没多少副作用,但相应的牺牲不是人人都能承担。如果没有“愈合之触”,他的双臂早就在反复的实验和放血中彻底废了。
晨昏11点,瑞文拖着无比沉重的身体上了火车,回到了温馨的威奇托101号长屋,多罗莉丝太太的面包碗浓汤香气害他在把手放上门把时差点腿软。
他还有最后一个步骤要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