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文张了张嘴,一个字也没吐出来,内心里有几百只乌鸦黑压压地飞过。
“凯夏,你确定就是他......吗?”
他脑海中的尾音突然打起了颤,一个非常可怕的念头油然而生。
自己以后打死也不要变成这副鬼样子!
有一瞬间,他有种当场拔出弯刃钢刀,把胸口那张嘴直接剜下来扔掉的冲动。
“怎么了,亲爱的?还没完全驾驭你的男人?”
“薇拉”歪了歪头,露出一丝俏皮的微笑,然后是八颗泛黄的牙齿。
瑞文一阵头皮发麻,极力控制着表情,无视了凯夏在脑海中的大笑。
“女巫”们慢慢聚集了过来,都是凯夏的“姐妹”,都是清一色的男人。
长胡子、灰黑长发的中年人有着极富韵味的成熟女人嗓音,块头大如黑熊的汉子声似花季少女。有位个头较小但气质独特的男人,围着大红色围脖,左耳挂着一串银色耳环,声音却像个忧郁的少妇。
每个人的身上都寄宿着和凯夏一样,只剩一张嘴的女巫,而且都已经完全取代了宿主的嘴巴。凯夏在脑海中一一介绍着姐妹们的名字,苏西,艾拉,珍妮莎......
而自己则硬着头皮,将名字和眼前的男人们一一对号入座,紧紧闭着嘴巴,生怕一开口不再是自己的声音。
“放松,我的救星。我不会强迫你变成这样的。她们之所以能这样,是因为她们和自己的男人真心相爱,心甘情愿地融为了一体。一切都是自愿的。”
或者“被”自愿......瑞文想到一半就没再想下去。
“凯夏,说点什么嘛。”苏西用极富魅惑力的口吻诱导道:
“你消失好一会了,我们都很想你,当然还有你的男人!改天来我们的交换男人派对怎么样?我们有喝不完的烈酒和迷幻蘑菇。”
“男人”们捂着嘴巴,一阵哄笑。
怎么听起来像梦境世界里的非法轰趴。
“姑娘们,别太过分,瞧他都像只小猫咪一样缩起来了。”
男人堆后方缓缓走出了一名真正的女巫。瑞文刚抬头,目光就被死死定住。
她长的就像奥贝伦任何一张美女画报中都必定会出现的红衣女郎,汇聚了每一张画报里的点睛之笔,聪慧、自信、五官修长、肤色健康,步伐优雅娴熟,仿佛一位天生的舞蹈家。
烈日145年,曾有知名杂志在扉页中描述道:“如果那名人人熟知的无名可人儿能从画报中走出来,那么只会有一种结果:所有见到她的男人,都会立刻毫无保留地表示出生理上的最高赞美。”
现在看来,并不只包括男人。
瑞文定睛看着她,咽下一口唾沫,另一把镀银短刀已被反手握在了身后,左手紧抵刀刃,往后心上送。
这和仪式语言无关,只是单纯用“偏执的天国”带来的兴奋以毒攻毒,维持理智。
“怎么了,孩子?”红衣女巫微微俯身,看进瑞文的眼睛里,目光微微一滞。
“嗯?”
在女巫眼中,对方的眼球正迅速溶解,虹膜取代了眼白的位置,搅成一片漆黑夜空。
“嗯?”瑞文发出了同样的声音,目光却移上了天空。
明黄的天空正在逐渐褪去颜色,但并没有变白。正午即将来临,天空却没出现该有的色彩,反而是地面开始了微微的震动。“偏执的天国”突然将一阵兴奋感传至全身。
“嘿,我的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