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文猛然睁开双眼,立刻被病房的美景所吸引。帘布是奶白的,洁白的天花板上亮着长条日光灯管,好柔和的光,一点都不热......
“哥!吓死人了你。你说,好端端的,你这是干什么啊?丁主任说都长到肉里去了。哥?”
瑞文出神地观赏着电灯,太美了。在梦里,一切都是这么的温柔,这么的舒服,没有怪物,没有烈日,只有和煦的带着淡淡酒精味的微风。
那个又是什么呢?
他用眼角余光瞥见了窗边一个漂亮的绿色玻璃花瓶,插着一朵随风摇摆的白色小花。晨昏花,原来这里也有啊,好漂亮......
瑞雪着急了:“哥,说话!丁主任也想要个解释,说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
瑞文眨了眨眼睛,顺着妹妹的目光,视线慢慢从眼前美好的一切挪向了自己的腹部。
只见那里缠绕着厚厚的绷带,腹腔内蠕动的异物感不见了。
“说话呀!丁主任建议你去做个沙盘测试,还有镜像测试,还有一些我也听不懂,反正我全给你婉拒了。我说没必要,你一直都好好的。丁主任还训我,说一定要对亲人负责,最好别逃避。”
“不......不知道......我很好。”
他们取走了那些外视藤壶?瑞文有些担心,医生不会被那堆血红的眼睛吓到吧?
“我能看看那些......东西吗?”他声音沙哑地问道。
瑞雪连忙点头,起身出去商量了几句,过了一会,身穿白大褂的丁主任端着银色的手术盘慢慢走来,说道:“已经分析完毕,一共七颗。请做好一定心理准备。”
瑞文点了点头,坐起身,定睛朝手术盘看去。
只见里面静静地躺着七颗染血的红弹珠。
他顿时在心中长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眼球。可还没等他完全松懈,瑞雪的下一个问题就抛了过来。
“哥,还有一件事,丁主任说在给你做全身扫描的时候,发现颈部还有一处异物,好像部分取代了你的一节颈椎,这又是怎么回事?”
那个可不能拿走,会死的!“偏执的天国”此时和瑞文的颈椎紧紧结合,要是拿下来一小时之内找不到替补遗产补上,那他必死无疑!
等等,我不是不怕死的吗?
久违的“怕死”让瑞文很是不适应。这种害怕转瞬即逝,就像一根尖针在他的后颈处狠狠戳了一下。他很快意识到,这是来自“偏执的天国”的警告。
嘶,听说有些遗产戴久了会慢慢支配宿主的思维,最终成为他们新的大脑。恐怕,我现在已经在经历这一过程了。
“我......我也不知道。况且我也没有本事把那东西放进去啊。”瑞文撒谎道。
瑞雪叹了一口气:“丁主任说,以目前的技术也无法把它安全取出来,所以只能先这样观察。哥,你慢慢转一下脖子,有觉得颈椎不舒服吗?”
瑞文大幅度转动了一下脖子,然后摇了摇头。瑞雪又指引他连续做了好几个伸展运动,每做一个都严肃地问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