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车门,把林安心放在副驾驶上,越过她的身子替她系好安全带。“小安,心情好点没有?现在我们谈谈吧,刚才你的眼神很不对劲。”是了,这人是个心理医生。他可以帮自己,他的技术应该比阿宋家的董老师好多了。
“安晨哥,你帮我催眠吧。我好像丧失了一部分记忆。”林安心下定决心要搞清楚事情的始末,尤其是今天,耳边第一次想起清晰的女童声音,那场景陌生又熟悉,林安心下意识觉得自己不是旁观者,而是参与者。
谢安晨安静的听林安心述说事情的始末,偶尔会问一两个问题。“既然已经有了声音的印象,或许事情慢慢会在你的头脑中清晰起来,不用这么着急催眠。况且你知道的,你至少得知道更多的细节,才能让我建立场景,诱导你进入场景,唤醒潜意识。如果你的感觉本身就是错误的,在错误脚本基础上的故事或许本来就是荒谬的。把虚幻当真实,不是催眠,是诱导出自己想要的那个结论。自由联想有的时候比生硬催眠更好。”
林安心撅了撅嘴巴,不知道谢安晨为什么如此拒绝这件事情。“我的潜意识里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我会有一个判断,你只要帮我一次就好。这三年多,只要有空我就会往急诊跑,一次次晕血,却没有结果。今天好不容易有了一点印记,说不定只要一点点帮助就能记起往事。你要是不帮我,我就去找董老师,阿宋的男朋友在大学教心理学。”
谢安晨揉了揉眉心,真是个倔强的小姑娘。诱导式催眠有的时候就是误导,如果别人来做,建立的场景不慎重,安全性会更差。刚才小安的眼神太过古怪,让谢安晨有一丝不确定。自己帮她催眠风险还可控点。
“那你定个日子,想好了来找我。我带你出去转转,待会送你回来。”“不要,就现在,立刻马上。我觉得自己回想起来的,只要一点帮助就能想起来,这对我太重要了。这样下去,凡是面部有血迹的病人对我而言都是定时炸弹。安晨哥,我也很害怕,但我更想面对心底的那片虚无。你不能明白那是怎样的感觉。偶尔我会做梦,梦里黑压压的,什么也没有,没有光亮,没有声音,没有空间,没有时间,一团黑漆漆中,忽然出现一张面孔,连那面孔是什么样子的我都不知道,只知道有血迹。最近已经做过三次这种梦了,窒息的感觉太可怕。”
林安心的眼神有些孔洞和恐惧,抓着谢安晨的左手已经冷汗淋漓,然后脑袋垂到胸前,声音几不可闻。“安晨哥,哪怕真想很残忍,我也想知道。”对面的女生眼尾有一丝潮红,努力想抑制心底的害怕。她现在这状态不知道更糟,免不得胡思乱想。
下定了决心,谢安晨便发动汽车,便开口说道:“你打电话给罗琳,就说有事回家一趟。去我家吧,选一支适合的曲子,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但你要答应我,咱们就试一次。事情太久远了,按你说的思路,就算有这事,发生的时候你应该还小,能想起来就想,想不起来就算了。我会用点药,自己配的,伤害极小的那种。”
“好,我都听你的,心理学就上了那十几堂课,我又不懂。安晨哥最厉害了,要不香奈儿家的公子、小姐们哪会找你?”林安心听说谢安晨愿意替自己催眠,立刻兴高采烈的开始拍马屁。但谢安晨却在句尾听到一丝委屈。这个小姑娘,肯定是听Martin说了什么,正胡思乱想呢。
“Martin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他是不是说了Francesca的事情?”原来那女人叫Francesca。林安心暗哼了一声,这种不打自招的,一般两个情况,心底真心无私,或者心底有私转移视线。当我小孩子呢,我才不上你的当呢。我为什么要不上当,总得怼两句才能舒坦。
“Francesca?是Chanel旗下的新品牌吗?我又不穿这些,不太了解。”说完转过脸,对着窗户偷偷弯起嘴角。林安心觉得脑袋被人不轻不重敲了一下。“小狐狸。下次有事自己问我,不用问Martin的,我一定知无不言。Martin的靠谱程度还不如你呢,他的话水分太多。”远在贵州的Martin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根本不知道谢公子正在不遗余力的执行朋友是用来卖的这一准则。
“安晨哥,知无不言吆,我记住了。”女生的眼睛亮晶晶的,那浅浅的一个酒窝随着表情,深深浅浅异常生动。愉快的小声哼哼着,安静了一小会儿,忽然加了一句:“安晨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