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摇摇欲倒的茅草亭子下本就淋不到多少雨,显然江水的客气在这一瞬间是多余的。
江水见状,也就收了伞。
詹一禾伸手阻止:
“咱们还是走吧,付将军死了,这事情有蹊跷,我得去看看!”
江水也就收手,接着将伞递给了女孩儿。
本不想要接下,直到男人从身后又掏出了一把更大的,詹一禾这才好意思伸手。
二人各自撑着伞,在店家女儿的注视下匆匆并肩走远。
融进这大雨倾盆,二人不再交谈。
毕竟脚程急切,没人愿意在这样的场面中在驻足墨迹。
一路走得着急,詹一禾有些跟不上讲述的步伐。
直到皇城,这大雨终于得停。
二人收了伞,得亏江水及时赶到,詹一禾并没有被淋湿太多。
从正门踏入皇宫,一边走着,江水感受到身后人突然停下的脚步。
“怎么了?不是着急去调查付远的死因吗。”江水神色冷漠。
但好友离世,男人不该只是冷漠。
詹一禾蹦蹦跳跳的试图做一些无用的举动来甩干身上仅剩不多的雨水,又没有隐藏自己脸上的质疑,问着停在自己身前是特意为了等自己而折回来的男人:
“付远将军是您的朋友,您不为他难过吗?”
江水叹息言道:
“难过无用,惋惜更是马后之举。像你说的,能为他做的只剩下查清楚真相,还他清白而已。”
“您信他,对吗。”付远死于自发原因。是要逃走而被击杀,在表面上看并无冤屈。但世人信了士兵不信,士兵信了故人也不信。
江水自然明白此事另有隐情,回应着点头:
“若是你当真用心,老夫知道些许隐情。不知你可否用得上。”
“您请说!”詹一禾立刻老实,站着了身子追问。
“早该想到的死亡,代罪之身座于首臣,听上去难免荒唐。众臣可否服从便成了难说的事。”
“您怀疑……众臣?”詹一禾领会,明白男人的意思。
但范围太广,江水便再解惑:
“我曾与付远见过一面。”
“我知道,是在茶楼里面。”
“并非,”江水摇摇头,“是在后宫。”
“后宫?”詹一禾皱起眉,“您二位为何要约在后宫?”
“可不是约在。”江水连忙解释,言道,“付远与老夫皆担忧初识,她在后宫。我二人是碰巧遇见。”
“他说过什么?”被自己带跑的话题,詹一禾又将其扯回来。
一字一句说出自己曾经听过的话,江水的复述仿若付远就出现在眼前:
“以付远的威望和能力,一定会坐于高位。小皇帝违背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将付远脱罪,付远必然成为几乎所有权臣的眼中钉。”
“那……”詹一禾再问,“前辈您可知道,所受付大人威胁的权臣中,谁更有嫌疑?”
“当街刺杀付远的弓箭手是罗莲的人。”
“果然是她……”詹一禾得到了和心里所疑完全重合的答案。
江水再言:
“那日那位蒙面女子离开后便没了踪迹,辛亏你多留了个心眼让我在暗处盯着。果不其然,罗莲的背后确实有一颗图腾。”
“那图案是什么?”詹一禾更是确认,明白冯明的怀疑当真不假。
“只是瞬间她便转了头,认不出。”江水回答。
詹一禾赶忙点头;
“已经不重要了!她就是邪魔教的人!不然怎可能带走付初识!”
“何以见得?”江水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詹一禾抬眸看向男人:
“因为邪魔的手中有解药。”
是延缓入鬼魂发作的解药。
在宫门前交谈过多不妥,江水转身往前,詹一禾立刻跟上去。
江水半步让半步的等着,直到少女能够跟上自己。
问道:
“想去何处?”
“还是直接去找罗莲吧。”
江水略带疑惑的回头,直接看向少女侧脸;
“不去禀告秦礼再行动?”
“不用了,反正他说过给我城中行动时候最大的自由。这点儿小事不麻烦他,这不有您在嘛。”脸上奉承的笑倒是和嘴里说的话吻合得很,詹一禾期待的看向江水,等江水答应下同一起去调查。
“自然。”江水点头。
此刻大雨停下,而罗莲并不在庭院中。
紧赶着前去替女孩儿“赎罪”,罗莲知晓现在躺在自己房中的是“戴罪之臣”的女儿。
那大监拦下自己时候的对话自然会让当今陛下知道,但那是大监所传达,并非罗莲自己的话。
换上合时宜的盔甲,这行装倒真符合一个武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