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点点头,随后背手站在原地静默目睹少年人离去。
视觉上不算远,但真走出去倒很长时间才抵达。
赶在天黑之前到达,还未进门,在门口逗留时候抬头往上看去,第一眼最明显的便是那站在二楼,从窗口往下大概率是在看向自己方向的蒙面女子。
仰着脑袋咧嘴大笑,少女眉眼弯弯,抬头冲楼上女人热情的招手
女人没有说话,没有回应,反倒是转身往楼里面走去。
詹一禾识相,高举着的手顺势往下,摸着自己的脑袋理顺自己额头间发丝之后将手背到身后。收敛起嘴角的笑意抿抿嘴巴尴尬的走近屋内。
心里想:
(遇见个比风折柳还自作高冷的家伙也是不容易)
怕女人等久,迎上来的店家本想要搭话被詹一禾甩掉。她直接冲二楼女人在的那一桌去,又自觉的坐到女人的对面。
见桌子上有到好的茶水,气喘吁吁的少女还没来得及调整好呼吸便大口大口的喝着水来。
蒙面的人始终没有摘下黑纱斗笠,眼见眼前人从坐下还没有正眼看过自己一眼。
又见桌上的四杯茶皆被詹一禾喝掉,蒙面人放在一直握在手中的佩剑放在靠近自己的桌角上,够到水壶倒一杯水后递给詹一禾面前。
倒是不客气,詹一禾赶忙接下,匆匆饮,喝掉最后一杯。
蒙面的女人笑出了声音,温柔的问着:
“你不怕水里有毒吗?”
没有回答,而是反问。詹一禾眨巴着瞪大亮闪闪的眼睛望向坐在桌对面挺着腰背的女人:
“有吗?”
“什么?”蒙面女人被突如其来的怪问题搅得糊涂。
“毒药啊,不是姐姐试探我吗。我不知道,所以再问回你。”饮尽茶水,詹一禾将茶杯重新平稳的放回面前桌子上。
她并不怕眼前女人,直勾勾用力盯着少女的面颊,想要透过斗笠的黑纱看穿女人藏在黑纱之下的眼睛。
女人妥协似的轻笑:
“你倒是稀奇,不会武功嘴上还没个把门的。竟是也不怕我杀你?”
“这又什么好怕的,”詹一禾大胆猜测,“姐姐你是符可钦的人?”
并非笃定,但心里一直这样认为。
这话让女人动摇,原本的镇定突然受不住,便追问:
“为何如此说?“
詹一禾倒是突如其来的自信,回答道:
“看来我没有猜错,姐姐你是来护着我的?这符可钦还算是靠谱吧,毕竟你不像是来杀我的,毕竟我也没有仇家。”
“也是,你清清白白,怎会有来追杀。”女人接话。
正当詹一禾更加确信自己猜测想要说些什么时候,女人开口打断。
蒙面的女人说到:
“我确实受命保护你。但你猜错了,我不从钦符城来。”
“那是?”詹一禾手放在膝盖上,手指头揉搓着衣角,心里莫名的紧张。
看穿詹一禾的紧张,女人不卖关子直接回答:
“安国。”
“安国?”詹一禾瞪大了双眼,话罢咬紧嘴唇,但视线倒是仍旧没有脱离女人。
仍旧想要看见女人的脸,即使自己并不认识。
女人倒也没有吓唬眼前女孩儿,直接点明自己立场:
“但你也不必怕我,我不会伤害你。在风折柳他们没有下山之前我都会护着你。”
仍旧保持怀疑,詹一禾小心翼翼的追问;
“可……究竟是谁派姐姐你来护着我……”
女人沉默不语,将被自己放在桌上的剑再次拾起,起身打算要走。
心里紧张,詹一禾的腿麻木着还没有缓过来。
本想要阻止女人的离开想要刨根问底,奈何不争气的双腿酥麻的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
女人靠近一步,俯下身子贴近少女耳边。
女人所带斗笠上面的黑纱悄悄落到詹一禾的肩膀上。在一阵吹风吹来透风的房屋里之后,黑纱轻轻擦少女脸颊。
詹一禾被黑纱抚的脸颊有些痒,脑袋僵硬的转了个十几度的程度。
在詹一禾试图转头想要再一次看清楚自己容貌时候,女人持剑的左手一把搭在詹一禾的右边肩膀上面。
她制止了少女再看向自己的意图。
只能就此罢休,詹一禾静坐再位子上。
原先麻木的双腿已经在少女不知不觉中恢复,只是她自己没有注意。
女人放低声音说着:
“你想的事情我已皆知,我帮你。”
话罢,女人站起身。
詹一禾这才敢彻底转过头来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
距离离得近,詹一禾能隐约看见黑纱之下的那张脸。
骨骼感清瘦的脸,五官立体。
清冷的气质,就静静的站在那儿,微风轻轻吹动黑纱,若隐若现的脸莫名的吸引力。
不是吸引人靠近,是生人勿近。女人脸上的倔强生来强烈。
不似女人。
詹一禾应该是隐约看见了那张细嫩的脸。
也就十几二十岁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