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银子你拿着,去给智能儿买几件新衣裳。”
“到底是你疼我!”
二人整理了衣裳,一起往天香楼而去。
王熙凤银牙一咬,也跟了上去,身后婆子们不知何故,只见到宝二爷跟秦钟上了三层高的楼阁。
她们面面相觑,方知传言不假,宝二爷跟秦仙姑之弟的确顽在了一起。
王熙凤站在远处,目送两人上去,看着高高的天香楼,不免长叹一声,自言自语道:“这算什么事?”
“嫂嫂可知道什么事?”
忽然从身后传来声音,王熙凤忙转头,身子往后一退,见到那人后,打量一番,才说道:“这是瑞大爷?”
来人上前作揖行礼:“请嫂子安。”
说话时,眼睛一直觑着凤姐,那火热眼神仿佛能把人生吞进肚里。
王熙凤心中冷笑,她岂能猜不透对方心思?
只是没想到,这贾瑞竟是个没行止的人!
假意含笑问:“瑞大爷要往哪去?”
“嫂嫂又往哪去?”
贾瑞往前一步,目光粘在她身上,只见王熙凤丹凤眼、柳叶眉,长相妩媚,身段苗条又不失丰满,眉眼含春,又有几分威仪流露,风骚体态令他恨不得将嫂嫂拥入怀中。
王熙凤心中一跳,脸上犹笑道:“你不回答也罢了,反倒问起我来。”
贾瑞笑道:“我来替珍大哥办些事,不巧就遇见嫂子在这跟在宝兄弟身后,这不是有缘吗?”
王熙凤听了,便叹了口气说:“宝玉如今娶了媳妇,他媳妇整日叫他用功读书,没成想今日在东府见着了他。”
心中嗤笑,就凭她跟踪宝玉也想威胁她?该死的家伙想得倒美!
贾瑞再往前一步,王熙凤立马后退,柳叶眉倒竖,带着几分怒意:“瑞大爷这是做什么?”
贾瑞忙后退,作揖笑道:“我是怕嫂嫂听不见我要说的话。”
“你想说什么尽管说就是,婆子在远处也听不见。”
贾瑞听了,才意识到这儿不是好地方,忙说:“嫂嫂恕罪,我也是偶然听来,那秦钟听闻是跟珍大哥……”
“只是这事?”
王熙凤打断他,漫不经心道:“我当是什么,你们男人这点破事我才懒得理会。”
贾瑞一咬牙,说:“秦钟不止和他们俩,还跟蓉哥儿混在一起,此外,蓉哥儿跟……”
他止住话,见嫂嫂感兴趣的模样,便笑说:“改日我到嫂嫂家里去请安,嫂嫂若想知道这些,我定一五一十的告诉好嫂嫂!”
王熙凤冷笑:“我何必听这些?你不必来了。”
说罢转身要走。
“嫂嫂!”
贾瑞忙上前拦,目光饥渴至极的在王熙凤风骚入骨的身段上扫视,再连连央求道:“好嫂嫂,即便你不听这些事,我也想去给嫂嫂请安,只是怕嫂嫂不肯轻易见人,才说出这些事儿。”
王熙凤急于脱身,否则闹起来,固然因有婆子在远处,她不会被贾瑞怎么样,但她的名声可就被这该死的家伙祸害了!
略一想,王熙凤笑道:“一家子骨肉,还请什么安,你来我就给你备一杯茶就是了。”
贾瑞听了这话,越发痴了,竟是连答应都不曾,只用眼睛看着凤姐,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痴迷的在王熙凤细腰圆臀上流连。
走到远处,王熙凤才停下脚步,借着摘花枝的动作,回头看他一眼。
见贾瑞仍痴痴看着自己,心中不由越发恼怒,冷哼一声后,转身离开了宁国府。
回到家,怒意仍未散去。
平儿很快看出不对,笑问:“奶奶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生谁的气呢?”
王熙凤骂道:“一个该死的畜生东西,改日若真来了,定要他落到我手上,我自有手段剥他三层皮!”
平儿忙问是何事,王熙凤便把刚才在宁国府遇到的光景,贾瑞说的话,隐去贾宝玉后,都告诉了她。
平儿骂了贾瑞一通,又问:“奶奶打算如何治他?如今二爷不在,宁府又出了事,总不能叫宝二爷来。”
王熙凤道:“等他来了,我自有道理。”
平儿埋怨说道:“怪不得奶奶借不到钱,我说得这么明白了,奶奶还没想到,咱们府里还有一位大爷!”
王熙凤看向她:“楚大爷?”
“可不是他!”
平儿笑道:“奶奶自个想想,秦二姑娘,宝姑娘,还有妙玉她们,为何能跟楚大爷关系亲近?还不是因她们是住在园子里的,楚大爷乐意帮她们,若换做是秦二姑娘要借钱,楚大爷还不是一口答应了?”
王熙凤迟疑起来:“楚大爷虽是神仙,可到底是男人……让我跟他亲近,别人知道还不在背地里笑话我!”
只是怕笑话,却没有和对贾瑞一样的恼怒,可见奶奶是肯与楚神仙亲近关系的。
平儿想到这,又笑道:“谁叫奶奶去跟楚大爷亲近?秦二姑娘不是住园子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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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熙凤犹豫半晌,最终下定决心,起身笑道:“罢了,我就去园子里走一遭!”
平儿笑着给她更衣。
每次去园子,奶奶其实都是高兴的,反倒是在府里,奶奶总是忙前忙后。
出门前,王熙凤对她道:“这事你别跟人说!”
“奶奶还信不过我?”
平儿知道,奶奶到底是怕被人说她跟楚神仙不清不楚,但奶奶又不得不去。
来到行宫,王熙凤见林姑娘也在,便找了个借口避开。
谁知一下午都没时间。
还是平儿拿主意,说楚大爷每日清晨都去跑步,只有那时才有空。
于是王熙凤在第二日早晨时,支开匆忙前来的贾瑞后,来到了行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