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正盛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钟过半了。虽然没有明确的划定,但在当初逃出警局的那两个警察的消息散布下,贸德大厦周近的十公里内已经如同一片鬼域。
只是怎么也不会对这么空旷的城市感到自然,如果说只是某种程度上的偶遇,从见面到开始相互厮杀不需要任何通知、不需要顾虑任何人,这大概才是布雷德所乐见的情景。
只是梅里并没有让他如愿的心思,给出这么一个条件自然是能够提前布置一些东西了。为了不让自己的行为变得瞩目,以及避免被一些好事的家伙把事情散布到消息流通的内界去,连疏散人群这种本就显眼的事都不应该去做了。
但她还是怀着某种复杂的心情去做了,虽然不知道理由,布雷德应该也会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感谢她,竟然挑了个这么甜蜜的幽会场所。
布雷德从大楼以东的雾气磅礴处走了出来,他穿着一件看上去很像现代死宅的连帽衣,套在他那双目仍旧血肉模糊的脸上遮蔽了本就不存在的视线。
虽然已经想了很久措辞,但感觉到最好还是像之前一样,沉默着享受这段简明的刀锋上的舞蹈。直到他的意识里模糊地出现了那森冷肃杀的危险气息的时候,他才让那扭曲的笑容一点一点地复现于嘴角。
你来了啊。
这句话并没有说出口,因为在梅里现身的那个时刻,她近乎于阴影般从他身后钻了出来,用一道法术气刃彻底撕开了他的咽喉。
带着热辣感觉的伤口如同刀尖本身一样漏着风,在受击一瞬已经让背后固结为刃刺出的布雷德也向着反方向弹了开来。背部延伸的触感并没有击中梅里,被她瞬间手起刀落斩落后的感想,比起兴奋时只能漏风嘶哑地发声的咽喉都要爽快一些。
没有视觉,咽喉受损,迅速地恢复到了开战以前的剧烈出血的情况,仅是这么短短数秒的时间已经够她做很多的事情了。但没有如同传闻里头在七夜之魔女面前数秒内迅速倒下,已经说明她没有使用任何的近身法术以外的手段。
这很好。他把兜帽摘了下来,双指交错后曲身往后一偏,这一次他要对等交换的是双脚的位置,只是在被她攻击之前应该恰当地拉开距离,这倒是意料之外的黑色幽默。
原本预想的情况里,想要拉开距离的行为都应该极其困难,找到着力点让自己飞速地往后弹开的过程中布雷德这才感觉到了,梅里只不过是停在原地什么都没有做,甚至是和自己想要做的略微不同,只是遥指自己的方向轻划了划手指。
双脚如同断了链一般直接失去了响应。而梅里已经轻踏了数步飞速地向自己弹开的方向冲来。
不需要代价也不需要指向的单方面交易,真卑鄙啊。
但你模仿着我的做法,表现出你好像更高明这一点,不就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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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雷德的感想仍旧是那样病态地,把杀人魔一般的梅里当做了与自己私会的情人一样,只是在他感觉到自己双脚短暂地恢复了触觉之后,所能做到的就是迎向梅里的法术气刃,横撕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