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事情都在暗处有序地行进着,只是处于明面的人们各自不明的立场,才显得事情单纯的本质存而不显。
对于一些在当下行进的事上并没有什么立场的人来说,对于麻烦的了解程度过多可能反而更像个罪过。
此刻,佩洛斯便提着一杯红酒,倚靠在一处院墙内欣赏着巨大的雕刻造物。
棱角分明,神态狂放,因此而显得过于具有神性的雕塑总是在构图的力量感上给人以直观体现,现今正呈现在他眼前的自然便是掷铁饼者的仿品。
虽说是仿品,但没有一定的功底,确实无法在原作的基础上再增添些什么个人风格,但对于马塞勒斯来说,这种程度的致敬还不算什么问题,只是旁观的佩洛斯是否有那个素养观察到其中区别便是另一个问题了。
虽然这东西并非什么限时展出的作品,但多看个几眼仍然能让佩洛斯陷入那最为廉价的自我陶醉中,他像是有些意犹未尽地提起酒杯赞叹道:“大师,你觉得你的作品倘若有着生命,第一件事会去做些什么?”
在他身边赫然显露出了略显老态的白色大络腮胡的男人,便是马塞勒斯,他戴着老花眼镜,一手提着一只尚未燃尽的雪茄用着老人特有的鄙夷语气说道:“第一件事?先给我这为老不尊的创造者一记老拳送他去天堂,然后冲进我的屋子里大翻特翻,找出我的那些积蓄。最后跳上我的老爷车在夜幕扬长而去,这一切纯属就是为了去红灯区里找点乐子。”
佩洛斯的笑容很明显地僵硬了一瞬,虽然没想到马塞勒斯的想象力如此跳脱,但还是十分客气地说道:“那倒是挺有创意的想法,我以为你对你的作品态度会比……我想象的要虔诚一点。”
马塞勒斯像是看傻子般偏过脑袋,瞪着佩洛斯穿的时髦大氅,嗤笑道:“魔法师,你是当真觉得艺术家都得是圣徒,才能让他们的作品增添一点价值么?”
听到这个问题后,佩洛斯不免愣了一下,有些牵强地勾起嘴角说道:“只是心存向往吧。”
佩洛斯的回答如同一针高剂量的吗啡,让年纪已经大到很难再对很多事物产生刺激的马塞勒斯如同老旧的机械般发出了怪笑声,他抬头用视线点了点在他身旁穿着仆从装饰的梅里外貌的女孩,嘲讽道:“那我最好听到的解释是你最近弄到身边的这个女人,是玩乐性质的伴侣而非趋于某种可笑艺术品味的跟随者,你对我产生的那么多期望在这种赤裸的现实面前简直比侮辱还要下作。”
但实际上,你不还是没有怨言地待在这为我效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