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楚然的尸体早在您发现的三日之前,就已经不翼而飞了。那时,您尚在养伤期间,下官担心影响到您的伤势恢复,所以一直未曾敢将此事禀报于您。”
宁怀远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抬眼观察着裴夏的反应。
见对方神色依旧平静如水,并无动怒之象,他稍稍松了一口气,顿了一顿之后,方才接着往下说:
宁怀远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待看到裴夏面色如常,这才继续说道:“当时,下官带人仔细了盘查事发现场,发现只有楚然的尸体不见了。而且,现场并未找到有用的线索,正当下官一筹莫展之时,却意外收到了一封信。”
说着,只见宁怀远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缓缓地从自己的怀中摸索出一封书信。这封信被他用一块素色的绸布包裹得严严实实,仿佛里面藏着什么极其重要的秘密。
当他把这封神秘的信件呈现在裴夏面前时,裴夏不禁感到一丝讶异和疑惑。他那双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眼前的信件,犹豫片刻后,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裴夏轻轻揭开信封的封口,随着信纸展开,映入眼帘的是一行龙飞凤舞、苍劲有力的字迹。那字迹犹如游龙般灵动飘逸,让人一眼便能感受到写字之人的豪放不羁。
然而,当裴夏看清信上所写的内容时,心中却是猛地一震。只见那行字赫然写道:“吾可令她死而复生,尔等只需要配合吾行事。”
寥寥数字,却宛如一道惊雷在裴夏心头炸响。
死而复生?这......
“如信中所言,下官便于那日配合乔孟舒在您面前演了那出戏。可下官.......却不曾想他竟对您下毒手。”
宁怀远满脸愧疚之色,声音低沉而颤抖,似乎每一个字都带着深深的自责。他的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下来。
宁怀远说完,面色惨然。
裴夏默默地将手中的信重新折叠整齐,然后轻轻地放在身旁的桌案上。做完这些之后,他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看向宁怀远。此刻,他的眼神变得异常深沉和锐利,仿佛能够洞悉一切。
“本官……其实早已知晓你与那楚然的关系。”裴夏的声音不高,但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这句话就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宁怀远的心间。
“裴……裴寺卿?”听到这句话,宁怀远的身体猛然一颤,随后像是回过神来一般,迅速地抬起了头。他瞪大双眼,眼眸之中充满了惊愕与难以置信。
而站在对面的裴夏,则面沉似水,那犀利的眼神直直地凝视着宁怀远,似乎要将他整个人都看穿看透。
“楚然,也就是宁楚然,根据本官仔细查验,她的死着实蹊跷得很呐。你,就没有怀疑过她真正的死因吗?”裴夏缓缓开口说道,声音虽然不大,但寥寥几句却像发出灵魂拷问般。
宁怀远闻言,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原本还算平静的神色瞬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先是一阵茫然无措,接着又闪过一丝惊恐和慌乱,最后竟然化作了一抹惨然的笑容。这笑容看起来无比苦涩,令人心生怜悯。
只见他慢慢地垂下了头,肩膀也随之垮塌下来,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有气无力地道:“下官无能啊,对于此事.......确未发现任何不妥之处。”
说完这些话,他整个人瞬间萎靡起来,只见他眼神恍惚,竟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裴夏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唉!你且先回去吧。”言罢,裴夏缓缓站起身来,转身径自朝着门外走去。
随着裴夏渐行渐远,只留下宁怀远独自一人呆立在原地。他依旧低垂着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阳光洒落在他身上,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孤独而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