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无阙指了指已无鼻息的柳复诚,道:“你的气息不稳,极容易出事。”
柳花玉大声笑道:“怎地,如今你这般多管闲事?”
“他们——”她指向柳尚书,道:“胡作非为的更过分,可没见你出手!”
她大约是不满的。
宁无阙随淡的目意仿佛在查看什么,片刻,说:“这世间本无礼法。”
柳花玉看透了,眼带恨意地道:“这话你觉得我会信?”
“宁无阙,尘世之境的主人不好当吧,既然管不了,早早退位让贤岂不好?”
宁无阙没有被她的话激怒,容易被激怒的话也成就不了如今的宁无阙,只他这次出现似感召到了什么,说:“涂叶,情绪的一时放纵肆意将来所造成的后果你可有想过?”
柳花玉不管不顾地说:“我若有这诸多顾虑,早就成圣贤高人了,何必在此听你废话。”
她看着眼前这个面色不改的男人,说道:“说说这次你有什么要求,我可不愿再与你正面对抗上。”
对她的识趣,宁无阙未有过多心悦,只他仰看那漆灰的空色,自顾自地道:“无人能左右这结局,连我也不例外。”
“天道礼法虽可弃之不顾,究竟要拿别的要事来做抵。”
“同很多年前我说过的话,不知你可记得。”
“‘勿深入迷局,勿情势躁动,勿——妄斗天地。’”
“涂叶,但凡你有点脑子,就该知晓,何种路才是正途。”
柳花玉怔了一瞬,继而反应过来他原是在诋毁她,愣笑道:“大道理我说不过你,你让我迷途知返、勿枉斗天地,可你的道理与秩序并非是我的道理、秩序。”
“宁无阙,谈论天道说服不了我,如果不在根源上解决问题的话,你们宁愿让那些心狠手辣之辈逍遥快活地活着,却不去惩戒他们,用天道、秩序去自我催眠,这才是不公。”
“算了,在你眼中,‘秩序井然’本就高于一切,你害怕‘乱’,所以你才会忌惮我们的存在。”
“我们,谁也别想着去说服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