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儿子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这一点她实在想不明白。
裴彦坐立难安,起身往外走。
“儿啊,你上哪儿去?平哥儿的后事还有很多事情要操持呢!”侯夫人追出来。
“娘,你看着就行。我出去一下。”
裴彦头也不回的走了。
侯夫人嘟囔着:“自己儿子的事情都不管,全扔给我,这算什么事嘛!”
……
莳花馆。
裴彦常包的厢房里。
靖王搂着几个美人软玉温香,见裴彦失魂落魄的进来,瞥了他一眼道:
“哟,这是怎么了?”
“他好了!”
“谁好了?”靖王皱眉。
裴彦看了一眼满屋的美人,美人们立刻识趣的退下了。见房中无人,裴彦才哇的一声哭出来,捂着脸有些精神失常道:
“裴珩!我大哥!他好了!”
“什么?”
靖王手中的酒杯哗啦一下,酒全撒了。他坐直了身子一脸阴鸷,随即手中的酒杯嗙的一声砸在地上,怒道:
“裴彦,你跟我保证过的!”
“是,我是说过。可、可他那时候真的要死了呀,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就连郑太医也说没跑了,就最近的事了。我真是不明白了,他怎么、怎么就好了?”
靖王一把揪住裴彦的衣领子,细长的眼睛如毒蛇一般阴冷可怖,
“裴彦,你可别忘了,三年前是你以身为饵诱你大哥出城,又将他的行踪出卖给北邙人,几十万北邙人对他围追堵截,致使他战败被俘。你说,这件事情若是被裴珩和他的那些部将知道了,会怎样?”
“一步错步步错!当初他没死在敌营,我就告诉过你是个隐患,可你不听,还要留着他的性命慢慢折磨,就为了满足你那点见不得人的虚荣心。现在好了,人家好了!”
“裴彦,你要是因此坏了本王的大事,本王可不会顾念和你的兄弟之情!”
靖王狠狠地将裴彦甩在地上。
裴彦惊出一身冷汗,抓起桌上的酒壶咕咚咕咚的就往嘴里灌。好似灌醉了,就什么事情都没了。
一壶酒下肚,他终于觉得好受了一些。一拳砸在桌上道:
“殿下,我去杀了他!”
“你疯了?这三年,你明明有那么多机会却不动手!现在满城皆知他好了,再想要杀他谈何容易?更何况,最近二哥和五弟天天盯眼珠子一样盯着我!你这不是上赶着给他们送把柄嘛?”
“那怎么办?”
靖王冷冷的看着窗外灯火繁华。
他和母妃筹划了这么多年,排除了一个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才有了如今的局面。
原本以为还能再等几年。
可眼下看来是等不了了。
父皇也老了,是时候退位让贤了。如今朝中一半的官员都是他的拥趸,只要他加快脚步坐上那个位置,裴珩还能翻出什么花来?
“怎么办?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彻底!”靖王幽幽道,“你尽快把火器的制作方子给我!”
裴彦一愣,反应过来靖王这是终于要动手了,心中止不住的恐惧掸更多的是兴奋,他忙道:
“殿下放心,我一定尽快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