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儿是不是再说,他是冤枉的?他那么爱父皇,怎么可能会想要弑君夺位?他定是要同皇上您说这话。皇上,您说是不是?”
“冤枉的?他是冤枉的?乾儿从来没有想过要弑君夺位,爱妃,你说的对!朕也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啊!”景德帝神思迷离,恍在梦中。
“定是皇上和大皇子父子连心,才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皇上,大皇子含冤,九泉之下魂魄都不得安生啊。”
“是!就是这样的。爱妃,朕让妍儿在护国寺给他们立了牌位,点了长明灯,还做了七七四十九日的法事……”
“不够!”江妃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皇上,得平冤才是啊!”
“平冤?”
“是。”
“对,朕怎么没想到?来人!”
景德帝嘶哑地喊了一嗓子,顺大监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笔墨伺候。”
景德帝颤颤巍巍写好条子,盖上私印。
“小顺子,你亲自送去长公主府。”
“是。”
顺大监一走,江妃安抚着景德帝躺下,道:“皇上,睡吧。臣妾在这里一直陪着您。”
闻言,景德帝一直紧张的情绪这才慢慢缓和了下来,在江妃的安抚中慢慢闭上眼睛重新又睡着了。
一直伺候到天明时分,江妃才迈着疲惫的步伐从寝宫出来。
外头乌云密布,阴风阵阵,看着要下雪的样子。
走到一处角落里,一个宫女和一个小太监正等在那里。
“现在就出宫去肃王府上。从今往后都不要出现在宫里了。”
“是!”一男一女二人转身消失在转角。
昨夜的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中。
正是这二人昨夜在景德帝的窗外扮鬼吓他。而景德帝喝的汤里,江妃也下了药。
还有,一直以来她都在在皇上的香料里下药。
初闻安神,闻多了就会多梦魇,甚至会最后变得痴傻。只是每次的剂量十分微量,太医根本察觉不到。
今日之后她决定停手。
若论私心,江妃恨不得景德帝千刀万剐。
可如今,靖王把持着前朝,温贵妃把持后宫。皇后和大皇子还没翻案,欢哥儿和裴将军一家危在旦夕。
这一切都还指望着景德帝!
他现在还不能死!
“你亲自去一趟将军府,告诉将军夫人,本宫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好,接下来就要看他们的了。”
贴身嬷嬷应下。
做完这一切,江妃匆匆回到宫中。洗漱收拾妥当,又重新恢复了一脸温顺。
披上狐裘,拿上暖炉,她回身对宫女柔声道:
“走吧,去给贵妃娘娘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