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疮百孔的废墟竟然回归了短暂的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姜羽紧咬着牙拄着长剑，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在姜羽眼里一切都染上了红色，耳旁似有汽笛声在不断轰鸣，大脑中不断有被刀劈斧凿的痛感产生。

“不，我还不能晕倒！”

“十步、九步……三步、二步、一步！”姜羽竭力地嘶吼着与敌人之间的步数，只有这样才能不断唤醒他那随时可能昏迷的意识。眼中没有丝毫感情，长剑刺入敌人的心脏当中，用力搅动，多次穿刺，确定解决完一个杀手后，再走向另一个杀手。

“十五步、十四步……”姜羽的倒数声回荡在大厅中，俨然成为倒地不起的杀手的死亡倒计时。

“求求你，不要杀我，我还有妻子孩子！求求你——！”一个身体不能动弹的杀手，颤抖着看着不断接近的姜羽，苦苦哀求着，下半身传来阵阵腥臊之气。

“扑哧！”同样是毫不留情地快速斩杀。

求饶？如果是我躺在那里呢？既然曾经作为高高在上、毫无怜悯之心的猎人，那么就应该早早做好变成猎物的觉悟！

凭借着自己那惊人的毅力，姜羽硬是苦苦支撑着，把在场的杀手一一斩杀。

“不，我现在还不能倒下！还会有杀手过来！我要为墨雅幽吸引足够多的注意！”

一屁股坐到一具尸体之上，姜羽强撑着眼皮，紧紧盯着大门的方向，双手却是无力握紧，长剑便摔落到地面上。

“哼！真可惜啊，明明还没把罪孽还清。”

明明已经到了穷途末路，姜羽的眼中却依然闪着精光，脸上面露决然之色。

“至少，再带走一个杀手！这样的话，墨雅幽的压力也能小一点。”姜羽的手指伸向兜里的手榴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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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羽！”

在听到墨雅幽那焦急的呼声后，姜羽的意志也是瞬间溃散，再也支撑不住地昏死过去。

紧跟墨雅幽身后的姜义廉，扫视着地面上皆被刺穿心脏的十具尸体，凝视着姜羽连开两枪后削出巧妙角度的墙面，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他发现他是第一次真正认识到昔日战神的可怕。

……

病房独有的消毒水味，柔软舒适的宽敞病床，白的恰到好处的布置，以及姜义廉那张令人生厌的臭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