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又见江临

暂时也没有其他打算,若柳和落梅姐姐就在江临安定下来,这里有她们的牡丹姐姐。其实第一次来江临的时候,若柳就喜欢上了这里,江临物产丰富,民风淳朴,环境优美,是一个不错的地方。若柳开药铺,出堂坐诊,由于她性格好,什么人都能耐心接待,来看病的人越来越多,她觉得自己的人生没有浪费。她还给自己整了一个上下班时间,轻症患者都按照时间来看病,重症患者,她也没办法治,开始就会告诉他们去其他地方看,作为一个现代人,很多时候,有些方法她不能用,太过惊世骇俗,也不具备那种条件。闲来没事儿就晒晒草药,想着怎么把草药变成药剂,治疗效果更好。落梅呢,依旧开着她的饭馆,还收留了两个无家可归的孤儿。一边教他们读书识字,一边教他们生活技能,一家四口可算其乐融融。若柳觉得这样下去也不错。

时间一转眼又过去了两个多月。这一天若柳像往常一样,给病人号着脉,若柳低着头整理病历单,一只骨节修长的手伸了过来,她觉得很熟悉,但是,她也没有抬头,看手应该是个帅哥,她把手搭上去:“怎么啦,哪里不舒服”?来人语气平静:“睡不着,吃不好,夜不能寐,好不容易睡着,有一个人一直在梦中”。熟悉的声音让若柳拧眉:“你这怕是相思病吧”?她抬头一看,宁玉正面带微笑的看着她:“是啊,我得了相思病,不知大夫可有药医”。若柳惊呆了,她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和宁玉见面,她心里一紧,都忘记了把手抽回来,就这样抬头呆呆的看着宁玉。旁边的熟人看见若柳的痴样,都哄笑起来,还有胆大的人调笑:“柳大夫,你按疼人家公子了”。若柳在众人的哄笑声中回了神,她立刻拿开自己的手,脸色绯红。她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你这病,我~我治不了”。宁玉却一撩袍子坐了下来:“大夫,你都没给我仔细看,怎么就治不了了,我打算在这里长住,直到病治好为止”。若柳看着他:“别闹,我看病呢”。宁玉看她的囧样,笑着起身:“行,柳大夫您先忙,晚上见”。若柳疑惑:“什么晚上见,说什么呢”?宁玉起身离开,若柳一直心绪不稳的看着他,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不见,她心里嘀咕:要做什么呀?这个人。一旁的病人拿手在她眼前晃晃:“柳大夫,别看了,人走了”。旁边又是一阵哄笑,若柳也跟着他们笑笑,继续给病人看病。

累了一天的若柳终于要关门了,她收拾好东西,把铺门一关,回到后院,拨弄草药,一边心不在焉的想着宁玉。其实,今天见到宁玉除了惊讶之外,更多的是激动,她也很想他,最近这一段时间以来,她都强迫自己,让自己忙起来,可是,夜深人静之时,那种刻骨的思念,经常让她辗转反侧。她在有一根没一根的掐着草药,后面传来脚步声,她欣喜回头,是落梅姐姐。落梅姐姐见她情绪不佳:“咋了?在等人”。若柳挤出微笑:“等什么人啊?除了你,我还认识谁”?落梅笑笑:“我刚刚在那边就看见你魂不守舍的了,你看看这些草药,被你捏成什么样了?而且,你刚刚看见我的眼神好像很失望”。若柳苦笑:“姐姐什么时候变成侦探了”。落梅和她一起捡拾草药,一边告诉她:“我觉得你有心事儿,以前你就这样,遇到什么事儿,从来不告诉我,我可是你的姐姐啊,你……是不是从来没有信任过我”。若柳苦涩的笑了起来:“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你说,我会不信任你吗”?落梅面色微凉的点点头:“我明白了,你是不想让我担心,不想连累我,可是~柳儿,我也想像你关心我一样,关心你。你知不知道我……我知道你独自去做那些危险的事情,我有多担心吗”?若柳流着泪看着落梅姐姐:“对不起”。落梅把眼泪憋回去,用袖子给若柳擦着眼泪:“行了行了,还哭上了,让人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呢,只是以后,别再做让我担心的事儿了,我…也只有你一个亲人”。若柳笑着点头:“嗯嗯”。

落梅反应过来:“对了,我听说旁边的屋子被人买下来了,不知道是什么人”。若柳继续拨弄她的药材:“管他什么人,又不和咱俩抢生意,抢也无所谓,咱俩又不缺钱”。落梅拍拍她的头:“不是抢生意的问题,而是邻居嘛,肯定是希望好相处的嘛,要是不好相处的,天天指桑骂槐的,也影响心情吧,我现在还没有搬家的打算”。若柳若有所思:“哦,也对”。当天晚上,就听见一墙之隔的邻居家里有人进进出出,落梅和若柳坐在院里荡秋千,落梅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什么大户人家,敲敲打打的,不知道要干嘛”。若柳毫无形象的吐了一个瓜子壳:“管他呢,人多热闹”。忽然,敲门声响起,落梅去开门,一个长相干净利落的小厮拿着食盒过来,说是今天旁边搬家进来,可能会吵到街坊四邻,特意送点儿吃食,聊表歉意。落梅笑着接过食盒,拿到若柳面前打开,是各种样式的糕点,若柳拿起来就吃了一口。落梅拍拍她:“不担心有毒么”?若柳噎到了:“你怎么现在才说,不至于吧”。赶紧喝了一口水。隔壁二楼的宁玉看见她这滑稽的样子,唇角含笑。还好自己的决定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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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柳刚离开的时候,宁玉一直以为她不爱自己,天天借酒浇愁,后来慢慢的他忽然想明白了,若柳离开前的两次主动,如果她不爱自己,又为什么会这么做呢,而且,他能真切的感受到若柳的心意,只是,很多时候,若柳看他的眼神总是有些悲凉。他一直在思考,那一抹悲凉是什么,后来他忽然明白了一点儿,若柳似乎从未依赖过他,什么都自己做,这是为什么呢?因为不够确定,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能为她付出一切。是不是能够坚定的爱她,既然如此,那自己就做出行动,用实际行动,让她相信自己。晚上下了点儿小雨,气候微凉,若柳早早起来开门,发现路上几乎没有人,她找落梅姐姐挑了一炉火,在火炉边烤着。气候越来凉了,若柳是一个体寒之人,她已经穿上的厚衣服,躲在柜台后面烤火。可是前面温暖了,后面还冷着,所以,她前面烤一烤,又转过来后面烤一烤。要不是心里那一点点医德支撑,她真的要关门了,等她转回前面的时候,有人过来,从后面给她披了披风。暖乎乎的,披风上是熟悉的香味。她心头一震。回过头来,宁玉站在身后。若柳也没说什么,只是示意他坐凳子。宁玉找了个凳子靠近若柳坐着,他一坐下来,挡住了风,好像没有那么冷了。两个人像老朋友一样聊天。若柳问他:“你怎么会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宁玉笑着用自己烤热乎的手给她捂着手:“你只是在大祁境内,即使你离开了大祁,我也能找到你”。若柳笑着摇摇头:“她怎么忘了,宁玉不仅是世子,还是最会做生意的人,生意遍布大江南北,想找她,或许,从她离开,就一直有人看着自己”。除了宁玉,周身都是冷气,若柳真想直接钻他怀里算了,但是,前面才拒绝人家,这样,唉~忍着吧,冷不死的。

忽然外面的雨慢慢下得大起来,看来今天是暂时不会有人来了,风灌进来,若柳觉得更冷了,她打算去把门关起来。她还没站起身,宁玉就去关了门。两个人在昏暗的屋子里,若柳也看不清宁玉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的手越来越烫。她为了缓解尴尬:“你来干嘛?你住哪”。宁玉一脸淡定:“昨天不是说了吗?我来治病,既然是治病,自然要离医馆近一点儿,我就住隔壁,昨晚搬进来的,糕点好吃吗”?若柳惊讶了:“啊,昨晚是你?可是,我记得旁边那户人家好好的,暂时没有想搬家的打算啊!”宁玉笑笑:“他们昨天临时起意”。若柳无语:“你是不是发挥了你的钞能力”?宁玉疑惑:“什么是钞能力”?若柳没有解释,而是问他:“你打算住多久,你不上朝了”?宁玉想了想,眼神戏谑的盯着她:“住多久不知道,病好了再说吧!我父母把我赶出来了,说是没有媳妇儿,不让回家。至于上朝嘛,我辞官了”。若柳惊讶得看着他:“你辞官了?你好不容易考上的,说辞就辞啊”?宁玉看她急眼的模样,心情大好,看来,她心里是有自己的。他温柔的看着若柳说:“因为我生病了呀,我得把病治好,不然这里一直不舒服”,他拉着若柳的手,放在胸口心脏的位置。若柳想把手抽回来,宁玉不放,若柳无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这么不害臊”。宁玉笑着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