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柳看见来人,心中异常愤怒,但面上却十分恭敬,赶忙行了个礼“民女参见长平郡主”。陈若雪冷哼一声:“你刚刚不是挺能耐的嘛”?怎么,现在这么懂事儿了”?若柳嘴上敷衍:“民女不知哪里做错了,还请郡主明示”。陈若雪大喝一声:“贱人,给我跪下”。若柳看了看四周没什么人,她慢慢跪下去,手偷偷的去拿藏在胸口的药粉,她心里非常后悔,早知道就带包毒药了,趁这里没人,要她的命。陈若雪推了她一把,她整个摔在雪地里,陈若雪一脚踩在她的手背上:“贱人,像你这种低贱之人,我不知杀了多少,你敢惹我,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你知道吗,清州最有名的花魁牡丹,我捏死她,就像捏死一只蚂蚁,名满大祁又如何,千人骑万人跨的婊子,还敢跟我争,哼”,她一边说话,一边用力踩若柳的右手,若柳假装求饶的四处看了看,没人,她悄悄伸手把药粉轻轻弹在陈若雪的脚背上,这个药粉虽然不会死人,但可以让人全身奇痒无比。若柳用力把头往下磕,头上的钗子掉下来,她用左手把珠钗握在手里,正在找寻合适的时机,忽然,陈若雪的小婢女跑过来说:“郡主,睿王他们已经快过来了”。陈若雪把脚从若柳身上挪开,阴狠的说:“你给我站起来,如果你敢多说一个字,哼,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若柳忍着疼痛从雪地爬起来。陈若雪看着她狼狈的样子,还是不解恨,她睥睨着若柳:“你不是漪兰楼的人嘛?我想看跳舞”。若柳不知道她打什么鬼主意,但现在,她不能动手,她只能点点头:“不知郡主想看什么,民女尽力”。陈若雪转身坐在亭子里:“你随便跳,不过,要脱鞋跳”。若柳眉头一紧:“这么厚的雪,要是脱了鞋踩上去,可能她用不了多久,脚就废了,终身不能再跳舞了”。这个果然是个恶毒的人,若柳低下头,没有动,陈若雪急了:“怎么,你不愿意”?若柳缓缓答到:“民女若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郡主,民女赔罪,还请郡主宽宏大量,原谅民女,民女时常陪在荣王身边,若是脚受了伤,可能会给荣王添麻烦”。陈若雪听闻此言,大笑起来:“你拿荣王压我,他算个什么东西,一个贱婢肚子里出来的种,就算攀上了太子那个病秧子又怎么样,我义母可是萧贵妃,连皇后都要让着她,以后谁说了算还不一定呢,你的算盘打错了,没有人救得了你”。若柳看着拐角处那三抹身影,心中暗暗得意,她看得没错,太子他们就是从这里出去的。她低着头嘴角微微上扬:“郡主骂民女就好,何必连太子殿下也骂在内。好,郡主想看我就跳”。她脱掉披风,鞋袜,踩在雪地上跳起舞来,身姿婀娜飘逸,只是脚下寒冰让她快要冻僵。忽然,有人一把抱起了她,若柳在他怀里看着他,宁玉怒气十足,脸若寒冰,隐着怒气对陈若雪说:“长平郡主,如此折磨别人取乐,可是一个郡主的所做所为”。长平郡主怎么没想到,宁玉会突然出现,她虽然嚣张跋扈,但也知道宁玉是萧贵妃最爱的外甥,是睿王的左膀右臂,她挤出笑容:“我只是听说漪兰楼的歌舞伎,才艺出众,才想看看,没有别的意思”。宁玉冷哼一声,脱下披风盖在若柳身上,抱着她离开。
晚宴散后,其他人都陆续离开了太子府,太子面带微笑的和李凌辰聊着天走↓向书房,书房的门关上,太子厉声吼道:“跪下”。李凌辰笔直的跪了下去。太子问他:“今天,要不是我拉着你,你是不是要出面救那个舞姬,她是你什么人,你不会是对她心动了吧”?李凌辰平静的回答:“我要救她,并不是因为我喜欢她,是她对我有用,是我安插在睿王那边的棋子”。太子不信:“真的只是棋子”?李凌辰抬头看向太子:“皇兄知道卢俊逸被刺杀的事情吧”?太子挑眉:“嗯”?李凌辰:“是她做的,只可惜,没有成功”。太子轻笑:“原来如此,不过,我怎么相信你”?李凌辰继续说:“当初我在清州遇到她,她刺杀卢俊逸后逃跑,是我救了她,我知道她和卢俊逸,长平郡主有血汗深仇,她来帝都的目的也只是为了报仇,所以,我把她养在身边,给她创造机会,今天就是带她来见见长平郡主的,将来她肯定能成为我们手里的一把利剑”。太子听后,面色微缓:“她最好永远是你的棋子,如若不然,我不介意送她一程”。李凌辰:“是”。太子出门,随侍太监问他:“荣王如何处置”?太子冷哼一声:“让他长长记性”。随后书房的橱柜一开,一道暗门出现,小太监摆手:“荣王请吧”。李凌辰径直走了进去。一道道皮鞭声清脆的传出。
若柳从睡梦中惊醒,梦里一个小孩子在黑夜里孤独的哭泣,若柳伸手去扶他,他一下子消失了,吓得若柳醒了过来。她一看这个床好像不是自己的,她转头一看,是靠在床边的宁玉。若柳仔细看着他,他还是和三年前那样好看,只是眉宇间多了点儿忧愁,若柳想不明白,他样样都好,还会为什么发愁呢!她情不自禁的伸手,想抚去宁玉眉间的愁容。这一动作,让宁玉醒了过来。宁玉把她的手握在掌心,若柳往后拽了一下,没想到宁玉抓得更紧了,若柳也没有在坚持,而是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若柳先开口:“今天,谢谢你”。宁玉温柔的看着她:“你我之间,何须言谢,是我不好,我不应该离开你的”。若柳笑笑没有说话。宁玉从怀里拿出了若柳和他在清州编的红绳戒指,“我不知道这个是什么,但我知道,你的心意,我亦一样。你前面问我,会不会选表哥,我现在知道了,我还是会选表哥,但是,我可以代替卢俊逸他们,成为表哥的助力,你想做什么,就放心的去做”。若柳担忧的看着他:“你想做什么”?宁玉深情的看着她:“我去做我应该做的事情,去做一个男人该做的事情,只是,你以后能不能别再突然离开,别再让我到处找你了,你不知道,我找不到你的时候,我有多着急”。若柳想到今天回来的路上,宁玉把她的脚捂在怀里,还给她喂姜糖水,她心中一软,转移话题:“今天在东宫你怎么会知道我在那儿”?宁玉看若柳没有拒绝他,他心中欢喜:“我到厨房给你煮姜糖水,回来的时候没看见你,我就问了宫女,然后就找到了你”。说完他拉起若柳抱着的右手,关切的问:“还疼吗”?若柳摇头:“不疼了”。宁玉起身坐在床上,伸手把若柳搂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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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晨留别院,若柳的房间,窗户被人打开,李凌辰从窗户外跳进了,翻窗的时候用力了点,疼得他吸了口气。他慢慢走向床边,拉开床帘,发现床铺整整齐齐,若柳没有回来。他面无表情的坐在床边,漆黑的夜里,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良久之后,他自嘲一笑,把怀里的两瓶药放在桌上,从门口走了出去,月光下的背影那么的苍凉孤寂,他后背的衣服上隐隐有红色血迹渗出。
第二日清晨,若柳洗漱完毕,春兰正要给她梳发髻,忽然传来宁玉的声音:“我可以进来吗”?若柳点头,宁玉进来后,就接过春兰的梳子,对春兰说:“你先出去吧”。若柳从镜中看着他:“你让春兰出去,难不成你给我梳发髻”?宁玉也看着她笑:“对啊,我给你梳”。若柳狐疑的看着他,只见他拿起梳子,真的给若柳把发髻梳起来了。看着自己的发丝在宁玉修长的手指上划过,若柳心中有别样的悸动,如果人生可以一直这样,该有多好。若柳看着镜子里的宁玉,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宁玉,我和师父要回河阳了”。宁玉帮她整理着细碎的头发,声音暗沉的问:“什么时候”?若柳:“今天”。宁玉把梳子放下:“好,用完早膳,我送你回去”。
晨留别院的门口,宁玉先下马车,把若柳抱了下来,一路抱进房间。映雪在门口等着了,一见她就焦急的问:“怎么啦,这是”?若柳笑笑:“昨天雪大,我滑了一跤”。映雪不信:“那手怎么回事”?若柳笑笑:“手就是那个时候刮伤的”。映雪看看宁玉,好像也无法反驳,她只能说,好吧,那你收收东西,我们今天要出发了。若柳点头。映雪去找芙蓉夫人回禀情况了。若柳看见桌上的药瓶,会心一笑:映雪这个小丫头也知道疼人了。宁玉拉着她的手:“要给我回信,我有时间就去看你,不要再突然消失了”。若柳点头:“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