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很有些赶潮流的是,从来不怎么喜欢玩花活的张文顺,今天竟然也带了一台相机过来,笑呵呵地让三人合影,并且换着搭配很是拍了半卷胶卷。
虽然拍照这种事情很是让两个小姑娘兴奋,吕莹莹甚至还跑进屋里面换了一身唱戏的装扮与一身盛装银衣的白蒙蒙合影。
但说实话,杨默并不是很喜欢这套东西。
他不喜欢拜师贴和收徒贴这种玩意,更不喜欢今天那两份帖子上的内容,总觉得这太过于功力和契约化了……虽然师徒之间本就是一种混杂着利益和人伦的契约,但不管如何,他其实还是希望这里面的功利色彩要淡一些。
而张文顺挂着相机过来拍照的行为,虽然你可以理解为纪念这个重要时刻,但杨默总觉得,这里面“留照取证”的意味更弄一些。
一般的年轻人或许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但作为一个两辈子的年龄加起来都可以把脖子埋到土里的重生者;以己推人,杨默绝对不会相信一个繁华阅尽的人会对拍照留恋这种事情感兴趣,也绝对不会认为一个快五十岁的半白老头,会主动想到这种在当下时髦无比的纪念方式。
啧啧~
是自己马上就要被提拔为正科,让这货彻底没了安全感么?
还是说,即便是经历了十余年的沉浮和历练,这个死胖子在骨子里依然摆脱不了铜仁地区那种急功近利的性格?
想到这里,杨默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过他这人唯一的好处就是有自知之明,身为一个重生而来的老VC,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有那个资格对任何一件有着功利色彩的事情指手画脚……自己都是一身牛粪,哪来的资格笑乌鸦长得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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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闹腾了近一个小时后,总算进入了大餐环节。
或许是今天得偿所愿的缘故,白蒙蒙这丫头特别兴奋,跑到土狗同学的屋子里把那一身足以把人压瘫痪的银装卸下来后,这个重新变得娇俏可人的小姑娘便撸着袖子冲进厨房,给自家的师父和张伯伯一展身手了。
话说某个死胖子已经在碧川饭店那里定了一大堆菜,一会儿就会送过来,但不管怎么说,她这个总算有了师籍的小徒弟,今天也得给自家师父表示表示不是?
虽然说杨默这个小院里的食材少的可怜,除了小麦就是面,要不就是玉米碎,冰箱里就连肉都没有几块,甚至连辣椒花椒那些玩意都没有,要想做出几道像样点的菜无疑是做梦;
但好在白蒙蒙早有准备,直接拎着两个大袋子就冲进了厨房,然后在吕莹莹目瞪口呆的表情中,将一大堆零零碎碎掏了出来。
“这是什么?”
“这是野葱酸啊,一会舂进蘸水里,调味用的……你们齐鲁这边没有野葱?”
“额,没见过……这个又是什么,怎么这么臭?”
“这个是干豆豉啊,就是那个闻着臭,吃着香的干豆豉……一会铺在盘子里,上面加满腊肉,再配上点蒜苗、辣椒和姜丝,很好吃的!”
“额……好吧,你们贵州人的口味真奇怪……这个又是什么?怎么看上去有点像煮过的牛脸肉?”
“这就是牛脸肉啊,不只是牛脸肉,还有牛颊肉,以及各种筋头巴脑……我告诉你,今天我要给师父做一道我们铜仁的特色美食,保证你们没吃过,也保证你们吃了后,一定会把舌头咬下来!”
“额……没吃过的铜仁特色美食?那是什么?”
“烂牛肉……怎么样,没听过吧?”
“烂、烂牛肉?”
素来很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土狗同学哆嗦了一下,然后狐疑地看着那半袋子食材。
这堆玩意……
怎么也不像烂了臭了的样子啊?
………………
土狗同学固然是一副好奇宝宝模样在厨房里看来看去,庭院里正在跟杨默吞云吐雾的张文顺显然也很兴奋。
跟杨默天南海北地胡吹了一通后,发现这小子今天的兴致不是特别高,这个隐约猜出了原因的死胖子却也有去解释,而是就这么呆坐了一会后,忽然闭着眼睛,拍着腿,用纯正的贵州口音哼唱了起来。
“溜莲花,莲花落(laò)~诶!”
“一打那个克蟆来跳井馁~二打那个鲤鱼跳龙门馁~!”
“三打那个桃园三结义馁~四打那个四季常发财诶……”
虽然这死胖子的五音不全程度能够与杨默有的一拼,但腔调中的那份轻快和喜悦却是任谁都能听得出来。
听着这货那破砂锅般的歌声,杨默一头黑线地看着这个死胖子,发现这货自始至终都是闭着眼睛在那自娱自乐,无奈之下,也只能硬着头皮听着。
他虽然对西南地区并不是很熟悉,但上一世因为某些原因去过两次贵州的他也听的出来,这是那边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