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车，柳芊芊面色冰冷。

她想起一段话：一胎照书养，二胎照猪样，三胎直接散养。

柳河东和前妻生龙凤胎时，初为人母、人父，还有初为奶奶、爷爷的一大家子，每天围着两小家伙转。

他们有许多惊喜和期待，却又夹杂着很多担忧，生怕对孩子照顾得不周，于是事事操心。

怕孩子噎着，一岁多了，食物都剪碎，磨烂后才让孩子吃。

怕孩子摔着碰着，只要认为是危险的运动，都不让孩子去尝试。

于是，那对龙凤胎一吃粗糙的东西就容易噎着，吃东西时大家帮忙弄好后才给吃，以致后来，两人的运动能力发展都不怎么好。

反观“当猪养”和“散养”的姐姐和自己，父母和爷爷奶奶不再那么精心照顾。

她和姐姐能够自己抓东西吃了，大人就让她们尝试自己吃饭，先是自己抓米糊、抓面皮、抓饭，然后试着用勺子吃……

虽然她们会吃得满地都是，但她们不单做到能自己吃了，还在抓的过程中锻炼了手部的精细动作。

当吃香蕉的时候，大人直接给她们一个，让她们观察大人怎么剥皮，怎么吃后，再尝试自己剥，自己吃。

家里的高低床，也从来不限制她们去攀爬。

于是，“当猪养”“散养”的姐姐和她，十六个月就能自己剥鸡蛋、剥橘子，一米五高的梯子，一下子就能爬上去，手臂力量、精细动作样样都比那对龙凤胎强。

直到现在，柳芊芊都认为她和姐姐比那对龙凤胎强，不管从哪方面。

但今晚，柳河东直言不讳地跟柳芊芊说，比起同父异母的两个哥哥姐姐，她和一奶同胞的姐姐差了对方不止一丁半点。

父母开始“明确”表示反对她在谈的这份感情了。

如果她没暗示跟男朋友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父母大概还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发表任何意见，甚至支持她，尽管去谈。

年轻的时候，没经历过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是一辈子的遗憾。

虽然今晚柳芊芊没有跟父母起争执，和和气气地聊着，但最终她还是待不下去了。

一肚子委屈，悄悄拿上车钥匙离开，回风之语。

开着车，苦闷中，看到前方路边上行走的身影，柳芊芊像是在无边的大海中航行数月，忽然看到了海岸线。

小男人正在悠闲地散步，打着电话，身姿挺拔，生龙活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