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达延鄂齐尔以为在灭掉新家的敌人之后,这日子便不会再有大的变化,可在旬月之前,他却突然收到了豪格的来信。
信上倒也没提别的,只说康区与四川、云南接壤,内里的叛乱当与大明有关,此时大清正在与大明交战,和硕特何不从川滇出兵一次性解决了叛乱的根源。
老实讲,达延鄂齐尔对豪格颇存着几分同情,但他终也是从极端危险的环境里拼杀出来的,哪怕诸般决策都由固始汗所做,但他这个固始汗长子却也不是各混吃等死的废物。
待看完信中内容之后,他的第一反应便是大清在与大明的战争中落在了不利的境地,如此才会拐弯抹角诓骗他出兵攻明。
对此,达延鄂齐尔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豪格所言皆为事实,康区的土司们的确和大明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若能直接打垮的大明却也对稳固自家地盘颇有裨益。
只是...........
这和被分到青海的他又有什么关系?
与其费心费力帮自家老子加强实力,倒不如趁此良机为自己谋些好处,左右汗位也是拳头大者取之,若无强悍的实力,谁晓得他这个长子会不会似豪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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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平关可有什么动向?”达延鄂齐尔轻轻皱起了眉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深邃与思索。在辽阔的草原上,他是一位英勇无畏的战士,也是一位深思熟虑的领导者。此刻,他虽身处陌生的地带,但心中的责任感与使命感却使他不得不时刻保持警惕。
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慨,但在感慨之余,他更清楚自己这一番到底面对着何等难度。
在心中默默评估了阳平关与当前所在山口之间的距离后,他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情绪,随后便朝着身前的兵卒问出了这个问题。
那兵卒闻言,立即恭敬地回答道:“回禀台吉,我们离开时,关外还有身穿红色甲胄的兵卒巡逻。但当我们靠近时,他们便纷纷缩回了关里,似乎有些惧怕我们。据此推测,这阳平关很可能已经被明军占领了。”
听到这个消息,达延鄂齐尔不禁微微一愣,眉头也皱得更紧了。他没想到明军的动作会如此迅速,这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但随即,他便恢复了冷静,开始思考对策。
“哦?这么快?”他颇感惊讶地重复了一句兵卒的话,随后便用马鞭轻轻敲打着掌心,陷入了沉思。他抬头望向那不甚清晰的阳平关,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知道,此刻的他们初来乍到,对这片土地和这里的敌人都不甚了解,冒然行动只会让自己陷入困境。
因此,在短暂的思量之后,他做出了决定:“咱们初来乍到,对这里的情况还不了解,安全起见先派人去探明情况吧。”
说完这番话后,达延鄂齐尔便下达了命令,让身边的亲兵立即去安排探子前往阳平关打探消息。他知道,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而此刻的他,正期待着探子们带回的消息,以便他能够制定出更加周密的计划来应对接下来的挑战。
他对自家父汗向清廷称臣终还是存着些疑虑。
虽说有了清廷的威慑便能让那些心怀叵测的喇嘛存着些忌惮,但说一千道一万,似他们这些外来户终还是得靠实力才能压服不臣,若总想着借助外力却难免让敌人看到自家的虚弱。
与其给旁人伏低做小,倒还不如趁着明清两方激战正酣之时多抢下些人口地盘来的稳当。
当然,达延并没有自大到觉得能同时与明清两方开战。
说到底,清廷能够收复漠南蒙古自也有他们的强悍之处,却也不好轻易招惹。
只是他们的注意力毕竟还放在大明身上,若是能在这个过程中出上些力气,想来清廷也不会对某些偏远地方的得失太过在意。
待到明清两方决出胜负之时,他们和硕特自也能强上不少,届时到底如何分说却得靠各家拳头说话了。
“来人!”
“台吉。”
“分两个千人队随我去关下走一遭,余者护送牛羊牲口进入汉中,咱们也尝尝汉家牧草养出来的牲畜是个什么味道。”
“得令!”
军令既下,达延也不管其他便直接策马而出,随即数队骑士紧随其后,立时便有一阵尘土自谷间滚滚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