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时陛下便让咱将事情经过与你们讲清,只是诸位大人似还存着不少疑虑,索性便一并问出,也省得再多费口舌。”
这是因前面的话而生了不满啊。
待听那宿卫之言,章旷顿时便明白了对方所想。
说破天去,就算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方才宿卫也只说了那么一句,自己这边就有人在那阴阳怪气,这莫说是陛下身边的人,便是随便来个有些身份的却也不见得能忍耐下去。
“我等愚钝,烦请天使解惑。”
那宿卫到底也是个直爽性子,哪怕先前还颇有些气闷,但见到章旷的姿态如此之低,他的心气也便顺了大半。
“谈不上解惑,莫说你们,便是咱们这些随陛下杀过来的刚到九江时也是一脑子浆糊。”
眼见那宿卫并没有再纠缠于先前那句话,场中诸官便做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待到其人将陛下抵达九江的全部过程细细讲了一番之后,偌大的堂中除了一阵阵粗重的呼吸声之外竟连半点旁的响动都未曾听到。
按着那宿卫的说法,陛下先是领军自陆上绕至安庆,待用计策破城之后又拿着徐勇的印信反身破了桐城。
恰于那时有一批自合肥发往九江的钱粮要途经安庆,得此消息之后陛下索性来了个狸猫换太子,以宿卫精锐假扮运粮人马。
由此,布了层层防线的九江便也轻易告破。
巧合吗?
大抵算是巧合吧。
若在普通人看来,不管安庆亦或九江都能算是取巧才能得破,说是巧合却也算是贴切。
可在场诸官多少也都懂些军略,在他们眼里,这巧合之中却又含着些必然了。
便似这九江,其军需供给皆靠两淮,哪怕今日没了合肥的钱粮,明日也会有来自淮安的。
论及根本,鞑子对明军水师的防御可谓是慎之又慎,所有精力都放在了长江水道上,但对陆军还真不见得花了多少心思。
这大抵也算是一种攻其不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