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听闻抚台大人要和他商议募兵一事,且还摆出这么隆重的阵势之后,徐仁爵的第一反应便是遇到了麻烦。
“哎呀,徐将军时刻挂念国事真乃我等楷模,不过此番请你过府一叙却也不全是为了募兵。”
“那............?”
“进去再说,进去再说。”
顾元镜的两难自不是一两句便能说清的,眼见徐仁爵一面疑惑,他也不多解释,仅只颇为亲热将其迎入府中,待到略略寒暄了几句才坐起了铺垫。
“听闻陛下大婚之日已经定了下来,届时徐将军便休沐几日回去一趟吧。”
“哦?定下了?”
说来也是有些好笑,顾元镜这等外人一直在关注这门婚事,但徐仁爵这个自己人却似对此一无所知一般。
这倒也不是他不关心自家侄女,主要这门婚事大抵也算是板上钉钉,而且看陛下的表现似乎也对徐绍月颇为满意,再加上几个月徐仁爵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练兵之事上,所以也就没有旁的精力去关注这些事情了。
“嗯,已经定了,待钦天监选好吉日便能昭告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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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若是如此,那末将是得回去一趟。”
话音入耳,徐仁爵似是有些感慨,但这份感慨也只持续了片刻功夫,等到他意识到需得返回应天之时,募兵一事便又立刻成了他最关心的事。
“未知抚台此番相召.............”
到了这会,顾元镜自也不会再卖这等没所谓的关子,待听徐仁爵再次问起,他先从袖中抽出宋应升递上来的文牒,随后便将其递到了对方手中。
“这是.........”
眼见此等情形,徐仁爵心中自然万分疑惑,可谁曾想,在看完那文牒之后,他心中的疑惑非但没有得解却还又浓了几分。
“徐将军......”
“轰!”
“轰!”
“轰!”
就当顾元镜正要详细说明内情之时,一通震天的响动却突然传入两人耳中。
身为文官的顾元镜自然被这番声音弄得有些发懵,可徐仁爵在水师里混了这么长时间,又怎可能听不出这是什么东西造成的?
海盗?
郑家?
弗朗机人?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个念头不断出现在徐仁爵脑海之中,可也仅只刹那功夫,这一个个念头却又被他果断掐灭。
这种动静少说也是百余门火炮同时激发才能造成的,可自料罗湾一战之后,这片海域里面已然没了成规模的海盗,剩下的些臭鱼烂虾又如何能造成这等阵势?
郑家和弗朗机人就更不可能了,郑芝龙早已去应天面圣,而那弗朗机人也只在澳门驻着几艘破船和几百火铳队而已,若是他们真有这等能力,又怎会安稳这么长时间?
心念转动不过刹那,徐仁爵脚下步伐却未曾因此而有半点耽搁。
就当顾元镜回过神来之时,其人的身影却已到了小院门口。
眼见此等情形,他自也能想到出了何事,随即顾不得更衣便连忙追了上去。
倒也是顾元镜的府邸并没有设在广州城当中,从两人前后出府至徐仁爵一脚踏上城墙阶梯拢共也就用了一半柱香的功夫。
可就是这么一阵,那隆隆炮声已响了十多轮,当徐仁爵从城墙上看见游弋在珠江上的那一艘艘战舰之时才算明白对方的炮火为何如此猛烈。
只是......
“怎会是红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