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这镇江便没有再守下去的价值了。
至于说明军水师会不会由得他们从容回返江北..........
围三阙一的道理大家都懂,背水一战的道理大家也懂。
在双方都有内部问题急需解决的情况下,谁还有空再做一场无谓的搏杀?
最终,在明军岸上斥候和水上舟船的监视下,多铎和麾下大军花了近三日功夫才撤回扬州,而当朱慈烺得到这一消息时却已是五日之后了。
呼~~~~~~!
暗自舒了一口气后,他便将军报传到了堂中诸臣手里。
他是真怕多铎拢起兵马后来个鱼死网破。
说到底他能在江南取得如此大胜,凭的不过是清军分兵和水师之利罢了。
若真多铎有那霸王的性情,朱慈烺凭着手中那些军力却也真不知该如何应对。
不过好在鞑子已穿上了鞋,而且那鞋子还是用上好绸缎和细纳底子精心制成,却非努尔哈赤将起兵时那番穷酸模样,倒也不会动不动就举全族之力拼死一搏了。
那军报在堂中转了一圈,诸臣自然是一番歌功颂德,不过诸般情状全都摆在面前,朱慈烺又哪里来的心思去飘飘然呢?
“失节官员到底该如何界定需得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标准,接任之人亦需严格审核,万不能让和鞑子有所勾连的人钻了空子。”
昨日,马士英和黄道周便已返回应天,其余众官说是还在路上,但情况到底如何却也难讲得很。
不过对于此事朱慈烺倒也没有太过纠结,毕竟对杭州的那帮人来说,太子殿下到底倾向北上还是南下尚不可知,出两个代表先来探探风声却也是必要的。
昨夜一番饮宴自不必多说,今日一早朱慈烺便将众人唤到兵部大堂就失节官员的处置“征询”各人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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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程自是能轻易想见,众人虽对失节官员的处置没有多少分歧,但在挑选继任者的上面却争了个面红耳赤。
按着马士英的意见,便该由中枢直接指定;按着钱谦益的说法,便该序次递补,遇到有争议的中枢才该介入;
至于黄老先生..............
老实讲,黄道周直至争论近半才想到何种方法对自己这方最为有利,他虽也为浙江系争了许久,但终归失了先机,且还有独木难支之感,所以到后面他索性也就和钱谦益站在了一处。
这倒不是说钱、马二人要比他反应迅捷,主要是朱慈烺那日已与应天诸人达成了交易。
这般情形之下,钱谦益自然是早早想好了策略,而越其杰作为马士英的同乡自然也多少得了些消息。
如此一来黄道周的反应慢些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了。
不过黄老先生终归也非笨人,在联想到太子殿下征召刘宗周入朝的事后便自以为清楚了其中关窍,由此也就站在了和自家同为东林的钱谦益一边。
只是浙江也只被鞑子占了数座州县而已,对失节官员的处置其实更多是在南直隶境内,他以为能用少获得利益来换取浙江系魁首的入朝却也实在想得简单了一些。
果然,在几人争论的当中,朱慈烺提出组一名为咨议局的机构,而当黄道周看到在场诸臣皆表示支持之后,他慢慢也就明白了自己的想当然。
按着其本心来说,黄道周是一万个不愿意的。
哪怕咨议局的胥吏差役们仅被提为不入流,且活动范围也被太子殿下严格限制在了县这一级,但他很清楚这就代表着皇权对行政权利的侵蚀。
当然,他也有信心这个咨议局会在若干年后成为文官系统的一部分,可于此时而言,这个机构却非官僚们能够掌控。
可他一个人反对有用吗?又该以何种理由反对呢?
退一万步来讲,他便是摆出一副死谏的架势,会不会又被旁人以为是在阻碍刘宗周入朝呢?
要知道,同样是入朝,一番交谈之后打法回家和一番交谈之后委以重任却是有本质差别的。
由此,黄老先生在数番权衡之后终还是与众人一道表达了对太子殿下英明决策的支持,而朱慈烺在得尝所愿之后也便将话题转到了下一个极其棘手的问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