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昏睡的周帝此时睁开眼,身子试探着要起来,陵王连忙上前把他扶起来。
“多半是那人的手笔!我以前还以为是张濡那老匹夫作乱,如今看来他也不过是棋子。只是不知那人是趁乱而为,还是已经与大魏沆瀣一气。”
周帝躺的时日久了,身子越发无力,说话也有些费劲,他抬起手来,陵王连忙伸手扶着,“扶我走走,要不这腿该废了!”
陵王忧心道:“希望洛神医早些寻到药,快些给您把病治好,臣弟都有些扛不住了!”
“莫说你,朕有时候也觉得心力交瘁,皇帝不好当啊!”周帝叹了口气,怕被其他人发现并没有多走,只在榻前来回走了几步,又躺了回去。
“不过,这次的事情说不定能查出些什么,若那人真与大魏勾结,那么之前的很多事就能连起来了,咱们也就能抓住那只狐狸的尾巴了!”
守在殿外的小内监似是听到寝殿内传出喃喃低语之声,本想悄悄一探究竟,突然记起那人的叮嘱,什么都不要做,做个安分守己的内侍。
他连忙按下心思,静静的垂首立着。
过了许久,陵王一脸疲惫的从寝殿离开,若今夜昭阳郡主寻不到,他是不能歇息了。
此时,乌衣巷王府,长公主在王家书房里见到了身染痼疾许久不曾上朝的中书令王灿。
王灿似乎很虚弱,是被仆从抬着到了书房,见到长公主挣扎着起身要给她行礼,长公主连忙制止了。
“王公莫多礼,深夜叨扰是越若的错。”
越若是长公主的闺名,她以晚辈自称,此举把姿态放的很低。
王灿今日听说南市刺杀之事时便知长公主可能会登门,如今她以晚辈自称,看来今日目的达不到,轻易不肯罢休。
“长公主来意,老夫略知一二,只是老夫身缠沉疴,已经多日不过问朝事,辞呈昨日也已经递到尚书台,有些事恐怕有心无力。”
王灿生病不假,但不愿王家掺和到如今的朝局里去也是真,大周的朝堂面上看主弱臣强,实际里暗流涌动。